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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里有女子,看起来更像是牧民,但在这种地方扎营,又让人不得不提防。任老二站在一旁,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不敢出声打扰。
如今军士们已经快渴得受不了了,再找不到水,不用蒙古军来攻,自己就得先垮掉。
可那四百蒙古人,也是个不小的威胁,一旦动手,胜负难料,万一拖延久了,引来大队蒙古军,后果不堪设想。
杨威的指尖在马鞭上摩挲着,脑海里闪过谭威做决断时的模样,那副沉静中带着果决的神态,是他和张狂当年做亲卫时看熟了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挺直脊背的姿势、紧锁眉头的模样,都染上了几分谭威的影子。
“不能再等了。”
他猛地攥紧马鞭,声音里带着果决的力度。
“突袭河边的蒙古人,上好弩箭,分左右包抄,动作要快,不留活口!”
任老二愣了一下,随即沉声应道:
“是!”
圭圣军迅速列阵,弩箭上弦的轻响在荒漠里连成一片,左右两队像两把弯刀,悄无声息地朝着河边包抄过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河边的蒙古人根本不是什么牧民,而是一支送亲队伍。马昌乐把自己的堂妹许给了满清册封的蒙古厄尔琪毕王公,队伍里有三百蒙人仆从、四十多个满清接亲护卫,还有五十多随从。
因为地处蒙古势力范围,又想着有满清护卫撑场面,全队上下都放松了警惕,连岗哨都懒得仔细布置。
马昌乐那个脸盘圆圆的堂妹正坐在帐里吃着奶酪,谁也没料到死神已在逼近。“放箭!”
杨威一声令下,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河边的蒙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一片。
满清护卫抽出腰刀想要抵抗,却被左右包抄的圭圣军分割包围。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杂着惊马的嘶鸣,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归于沉寂。
杨威看着满地尸体,包括那个被士兵们戏称为“大脸猫”的马昌乐堂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这次突袭代价轻微,仅伤了三个弟兄,却全歼了四百余人,当然里面一多半是从没拿过刀子的陪嫁奴仆,不过粮水总算有了着落。
“抓紧时间补充,半个时辰后出发。”
杨威下令时,喉咙动了动,方才下令不留活口时,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语气都像极了谭威。
补充完粮水,圭圣军一路疾驰进入盐州地界,九月初十这天终于回到了蓝池城外。远远望见那座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城池,杨威心里松了口气。
此时蓝池城已被围了近一个月,城里粮尽,连老鼠都被捉光了,百姓和士兵个个面黄肌瘦,人心惶惶。
可萨勃勃却不肯投降,反而把全城的人都武装起来,拿着削尖的木棍、生锈的刀剑,准备做最后一搏。
杨威回营后得知,从八月下旬起,清河畔就不太平,常有三四百可萨人组成的骑兵队偷袭联军。
那些骑兵看着不像正规军,队伍里甚至有头发花白的老者和一脸稚气的少年。他们不顾一切,明知打不过,还是一波接一波地冲,像是要跟联军同归于尽。
这些骑兵异常狡猾,在意识到自己不是联军主力的对手时,便巧妙地避开联军的锋芒,把目标锁定在了联军的后勤补给线上。
联军的后勤补给分为两路,东路由张定理负责,西路归李颁管辖,张晗则统一协调保护工作。
起初负责保护的兵力只有一千人,面对可萨人的频繁袭击,根本力不从心。张晗多次向谭威请求增兵,谭威无奈之下,只好把保护兵力增至三千人。
可即便如此,依旧难以应对可萨人的游击战。
张定理每次押送粮草,都像是在走钢丝。他常常站在粮队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眉头紧锁。
“这些可萨人太贼了。”
他对手下的士兵抱怨道。
“咱们走大路,他们就埋伏在两侧的山林里,咱们走小路,他们又能精准地堵在路口。”
有一次他的粮队刚过清河桥,就遭到了可萨零散骑兵的突袭,虽然最终击退了敌人,但也损失了不少粮草,还牺牲了十几个弟兄。
李颁负责的西路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性子急躁,好几次想带着队伍去追击可萨骑兵,却都被张晗拦住了。
“不能追!”
张晗语重心长地劝道。
“他们就是想引咱们离开补给线,一旦追出去,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李颁虽然心里憋着一股火,却也知道张晗说得有道理,只能硬生生忍住,加强戒备。可萨人的袭击越来越频繁,联军的军需开始受影响。
粮食、弹药、药品的供应都出现了短缺,士兵们的口粮开始缩减,受伤的弟兄也得不到足够的药品治疗。
张晗看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