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部队里的医疗体系太落后了,伤员都分散在各个营里,药材和医生也都是各用各的,造成了很大的资源浪费,虽然谭威的军队在军事医疗上已经大大优于这个时代,但是他仍觉得不够。
这次借着成立野战医部的机会,他向朝廷要来了医学博士和一大批药材,就是想彻底改变这种状况。
医部刚成立的时候,收治了数百名伤员,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一些二把刀大夫们忙得脚不沾地,药材的分发也杂乱无章,还有些伤员因为疼痛不停地嘶吼,让整个医部都显得乱糟糟的。
吕智安却很有耐心,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医生分工,划分出不同的区域收治轻重伤员,还亲自给军士们示范如何护理伤员。
没过几天,医部就渐渐稳定了下来,伤员们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呻吟声也少了许多。
聂超彬这些天一直没闲着,他常常跑到圭圣军的训练场边,默默地观察他们的训练。
看着圭圣军士兵们熟练地变换队形,精准地执行战术指令,还有那些精良的装备,他心里泛起了许多想法。
以前他总觉得骑兵冲锋、步兵列阵就是打仗的全部,可看到圭圣军的火铳队能在百米之外精准地射杀敌人,他忽然意识到,随着武器的迭代,战术也必须跟着改变了。
聂超彬越看越觉得收获颇丰,同时也感到一阵自愧,自己以前的想法太狭隘了,总觉得自己带兵已经算是明军里的拔萃者,如今一看圭圣军的战备和理念,自己却也如井底之蛙般肤浅。
不过他对这个新成立的野战医部却不怎么看好,在他看来,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自有天命,再好的医生也不能把死人救活。
所以当医部成立的消息传来时,他只是不紧不慢地把营州军里三十多名重伤员送了过去,至于那些轻伤的,就让他们自己在营里养着。
“谭总督这心思是好,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聂超彬对着身边的亲卫嘀咕道,亲卫也没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聂超彬望着医部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对不对,但心里始终觉得,军人的价值,终究是在战场上体现的,而不是在病床上。
营州军的三十多名重伤员被送进野战医部时,个个脸色惨白,伤口处的布条都被血浸透了,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
军医们见状,立刻忙碌起来。他们先用煮沸过的烈酒仔细清洗伤员的伤口,那钻心的疼痛让伤员们忍不住龇牙咧嘴,却没人敢哼一声。
清洗干净后,医生们又换上了特效药膏,那药膏抹在伤口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竟减轻了不少,最后用煮沸消毒过的绷带将伤口层层包裹起来,这些都是常规操作,只有那些消毒细节其实才是保命的关键。
虽然伤口还没有痊愈,依旧隐隐作痛,但当医生们检查完后,肯定地告诉他们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好起来时,这些伤员还是十分信任的。
他们在营里时,都以为自己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没想到在医部里得到了这么好的救治。
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有好几个人能拄着拐杖站起来了,虽然走起来还摇摇晃晃,但这已经让他们欣喜若狂。
谭威听说了这些情况,特意到医部去看了看,他看着医生们在简陋的条件下为伤员处理伤口,虽然手术器械很简单,甚至有些还是临时找来的替代品,但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
他心里暗暗点头,觉得这个野战医部真是没白建,至少能减少很多因为伤口处理不当而导致的死亡。
以前在战场上,多少士兵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因为伤口感染,最后痛苦地死去。现在有了这个医部,就能把这些兄弟从鬼门关拉回来不少。
聂超彬第三天也去了医部,当他看到那些昨天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重伤员,今天竟然能坐起来聊天,甚至还有人能下地走动时,他愣住了。
这些伤员脸上有了血色,眼里也有了神采,和昨天送过来时简直判若两人。他原本以为医部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可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得不改变了看法。
原来医生真的能创造奇迹,不是所有的生死都由天定。他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固执了。
聂超彬走出医部,远远望见清河边,谭威正牵着马溜达,杨威站在他身边,似乎在听他布置任务。
谭威的亲卫把控好距离,保证总督的人身安全和信息安全,这是多次磨合历练的结果,很专业。
“盐州那边,现在是内附的蒙人在经营,他们表面上归顺朝廷,暗地里却和一些可萨、和硕特都有勾结。”
他拍了拍杨威肩膀,目光转向远方。
“我让你率领五百人,扮成流贼,去吉州一带烧杀抢掠,把那里的局面搅乱。”
杨威闻言眼睛一亮,他就喜欢这种刺激的任务,况且为谭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