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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圭圣军的士兵们穿着统一的全铠甲,手持锋利的钢刀,动作整齐划一,无论是刺杀还是冲锋,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骑兵们在马上辗转腾挪,马刀挥舞得密不透风,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哒哒声,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他还不知道队列训练对执行力的作用。
“乖乖,这圭圣军也太厉害了吧。”
聂超彬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他从军多年,也见过不少精锐部队,但从来没见过像圭圣军这样的,装备、训练、士气,都远远超过了其他军队。
他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独立军,发现他们的装备虽然和圭圣军差不多,但士兵们的精神头明显差了一截,操练时动作有些迟缓,眼神里也缺少圭圣军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谭威最近也开始观察各军的情况,他看到班州骑兵的士兵们聚在一起,时不时对着其他部队的士兵指指点点,嘴里还说着些什么,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显然是好挑衅。
而营州骑兵则截然不同,他们即使在休息的时候,也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士兵们要么擦拭武器,要么低声交流战术,纪律严明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谭威的目光落在了聂超彬身上,看到他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士兵们的铠甲,连头盔上的系带都要亲自拉一拉,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聂超彬,办事倒是挺细致。”
谭威在心里暗暗点头。他之前就听说过聂超彬的名声,说他治军严谨,为人正直,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谭威对聂超彬的印象极佳,觉得有这样的将领在,营州骑兵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重要作用。
谭威私下利用军情营调查过聂超彬的简历,其曾与西蒙古诸部七战七捷、破满蒙镶白旗两千真鞑于孩儿岭,为人藏拙,似与朝中不和。
这份简历墨迹犹新,显然是军情营最新汇总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此人的悍勇,从军十五年,大小战役三十余场,竟未尝一败。
营州骑兵的营地扎在谷口西侧,帐篷排列得像棋盘般规整。谭威刚走近辕门,两名卫兵便横矛拦住去路,铁甲碰撞声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脆。
“站住!”
左侧卫兵声如洪钟,矛尖几乎要戳到谭威胸前。
“此乃营州军禁地,擅入者斩!”
谭威身后的亲卫顿时按捺不住,手按刀柄便要上前,却被他用眼色制止。他望着卫兵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自己在军校时,也曾这样严守营规,哪怕面对的是将军巡查,也半步不让。
“督帅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
帐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聂超彬掀帘而出,身上的甲胄还没卸,腰间佩剑的穗子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操练场回来。
他对着谭威拱手行礼,目光扫过拦路的卫兵,却半句斥责也无,只是侧身道:
“督帅里面请。”
谭威迈步时,特意留意了聂超彬的神色,既无谄媚的笑意,也无被冲撞的愠怒,仿佛卫兵拦路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这个细节像颗钉子,牢牢钉进谭威心里。治军严不严,看卫兵的站姿便知,将领明不明,看他如何待守规的兵便知。聂超彬这一手,比任何邀功的话都更让人心折。
进了帐篷,谭威反手摘下佩刀递给亲卫,沉声道:
“你们都在帐外候着,任何人不准靠近。”
亲卫们领命退下,帐内只剩他与聂超彬,以及侍立在侧的副官。谭威目光落在副官身上,对方立刻挺直脊背,手按腰间,显然是在等聂超彬的示下。
“你也先出去。”
聂超彬终于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副官这才躬身退离,帐帘落下的瞬间,谭威忽然笑了:
“聂将军的兵,果然只听你的令。”
聂超彬垂眸道:
“属下统领的是苗将军的亲兵营,军规里写得明白,只奉主将令。”
他这话答得坦诚,既没攀附谭威的权势,也没避讳苗刚晨的主从关系。
谭威对此早有耳闻,苗刚晨的亲兵营是营州军的尖刀,当年萨尔浒之战,正是这支部队死战不退,才护着苗刚晨从尸山血海里逃出来。
他们对苗刚晨的忠心,早已刻进骨血里,换了任何将领,怕是都难以驾驭。但谭威要的不是驯服,而是知根知底,这样的部队,只要肯听调令,便绝不会临阵倒戈。
帐内的铜灯跳了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帐壁上晃动。谭威指尖叩了叩案面,终于切入正题:
“聂将军,此次咱们要灭近三万可萨军,你觉得胜算有几分?”
聂超彬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督帅,可萨军的战力不能小觑。”
他抬眼看向谭威,目光里没有丝毫虚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