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旁人都对他的喝茶方式感到诧异,但张定理跟着他尝试之后,竟也爱上了这种简单直接的喝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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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定理的心中对西北联军后勤问题的担忧,西北联军由多支部队拼凑而成,后勤事务变得极为复杂。
各节镇在经过多次战事消耗后,都不愿再额外拿出粮草支援联军,如今联军的补给几乎只能依靠朝廷。
但朝廷的粮库距离瓜州路途遥远,粮食运输困难重重,必须在沿途分段设立粮库,才能保证粮草顺利运抵前线。
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正思索间,谢老半已将晚餐备好。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四溢,摆在桌上。长途行军的疲惫与饥饿瞬间涌上心头,张定理实在难以抵挡美食的诱惑,起初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全然顾不上形象。
谭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感慨道:
“咱们的张明府哇,这西北的日子不比江南,往后要操心的事还多着呢。但不管多忙,吃饭还是得讲究些,细嚼慢咽,才能品出饭菜的滋味,也对肠胃好些。”
张定理听到这番话,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他连忙坐直身子,放慢吃饭的速度,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同时他心中也暗自提醒自己,身为西北联军督粮官,一举一动都关乎形象,即便再饥饿疲惫,也不能失了分寸。
谭威将茶碗搁在案上,想起愁人的后勤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老张哇,后勤是行军打仗的命脉,这道理你比谁都清楚。"
谭威皱着眉头无意识的敲着茶杯,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
"胡人仗着游牧习性,饿了啃块风干肉、渴了喝口马奶就能转战百里,可咱们中原部队?没了粮草,精锐士卒也得变成待宰羔羊。"
张定理忙放下碗筷,正襟危坐:
"督帅所言极是,卑职定当。。。"
。。。
"黄崇会留守瓜州,麾下两千将士专门负责粮道安全。"
谭威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徐悠。
"都监那边我已打过招呼,器械修缮、车马调配都会全力配合。但记住!"
他突然倾身向前,呼吸几乎喷在张定理脸上。
"粮草押运途中出任何纰漏,咱们就按军法来处置。"
徐悠在旁默默观察,注意到张定理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这位沙城来的文官也不容易,捧着茶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但是大战之际就是如此,谁也别想唬弄,因为任何一个瑕疵纰漏都是千万条人命来弥补。
。。。
待两人告辞离去,营帐内终于陷入寂静。谭威烦躁的扯开领口的盘扣,燥热的空气裹着汗味扑面而来。
他舀起木桶里的冷水从头浇下,刺骨的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水珠顺着脊背滑落,在青砖地上汇成蜿蜒的细流。
褪下中衣时,他动作突然顿住,贴身束带里藏着的金属物件硌得胸口生疼。小心翼翼取出那把小巧的手枪,桐油的气味混着冷水的腥涩钻进鼻腔,瞬间将他拽回另一个世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女儿扎着蝴蝶结在游乐园奔跑,妻子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咖啡机发出规律的嗡鸣。。。
手抚过黑蓝的枪身,谭威的喉咙剧烈滚动。曾经每晚入睡前,他都会对着虚空默念妻女的名字,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习惯悄然消失了。
现在的他,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责任,甚至开始对身边的将士生出袍泽之情。
"我果然是个混蛋。"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无意识地哼起《安河桥》的曲调,跑调的旋律在空旷的营帐里回荡。
擦完枪油,他单膝跪地,举起枪瞄准帐外摇曳的灯笼。夜风穿帐而过,烛火明明灭灭,在准星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时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闪过,如果找机会用这把枪打死吴三桂,是否就能阻止其日后引清军入关?这个想法让他呼吸一滞,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历史的走向真能因一颗子弹而改变吗?还是说,这不过是个穿越者不切实际的妄想?
深夜的营帐内,谭威辗转反侧,手中的手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暗杀吴三桂的念头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知晓凭借这把来自现代的手枪,理论上确实有机会取吴三桂性命,但现实却远比想象中残酷。
吴三桂身边亲卫林立,各个身手不凡,想要在重重护卫下完成暗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分析暗杀带来的后果。崇祯皇帝虽然开始改革,但能否出色地平定内乱?这个问题让他心里没底。
崇祯生性多疑,刚愎自用,就算没了吴三桂,朝中党争不断,各地起义频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