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辟州骑兵冲到阵前时,可萨人都跑散的差不多了,辟州军又是一仗未打,不过倒是让破石头绊倒了不少骑兵。
沙河堡之战,滑稽而悲壮。。。。。。
与此同时,开州城内的谭府门前车水马龙。奉旨主持西北军务的谭威刚一到任,这座沉寂的府邸便热闹起来。
各地官员、豪绅怀揣着不同目的蜂拥而至,有的捧着金银珠宝,在府外卑躬屈膝求见,有的递上名帖,吹嘘自家在西北人脉广阔,更有甚者,带着自家未出阁的女儿,妄图通过联姻攀附新贵,毕竟谭威可是奉旨开府,有资格直接任命幕官府僚。
谭府门房看着这些丑态,暗自摇头:
\"大人还未升帐开府,这求官闹剧倒先开场了。\"
而此刻在后院研读军情的谭威,早已将这些魑魅魍魉的行径尽收眼底,他冷笑一声,握紧案上的兵符,西北局势波谲云诡,这些跳梁小丑,不过是大戏开场前的插曲罢了。
谭威送走最后一批拜访者,书房的烛火在暮色中摇曳。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伸手取过王常月留下的心法卷轴。
指尖触到泛黄的纸页时,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位道门高人掌心的温度。
\"凝神聚气,以意导力。。。\"
他轻声念出卷首的箴言,边临摹边运气,试图将纷杂的思绪沉入丹田。
然而墨迹未干的字迹突然模糊成英娘的眉眼。那年她披着红盖头,在喜轿里偷偷掀起一角,狡黠的目光与他相撞时的情景,如同一把细沙,猝不及防地揉进了他的心间。
他猛地攥紧卷轴,试图摇头甩开那些儿女情长。\"该死。\"他低咒一声,将卷轴重重拍在案上,震得铜灯盏里的火苗剧烈晃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两声轻叩。
\"都督,军情营杜风求见。\"
低暗的声音里带着经年累月在暗巷中穿梭的沙哑。谭威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微皱的衣襟:
\"让他进来。\"
杜风闪身而入,玄色劲装还带着夜露的潮气。他单膝跪地,呈上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竹筒:
\"这是最新情报,关于可萨八部。\"
谭威接过竹筒,触到油布上未干的血迹,抬眼望去,见杜风肩头的绷带渗出暗红,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起来说。\"
谭威抽出卷轴,烛火将细密的字迹投在他眼底。杜风起身时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却仍强撑着开口:
\"可萨八部原是漠西大族,当年林丹汗战死,各部纷纷臣服满清,唯独他们不愿低头。\"
他顿了顿,无形中观察到谭威的气息后,继续道:
\"与漠南诸部决裂那日,清水河畔血流成河,可萨人自此龟缩在那片草原。\"
谭威的手指在\"崇佛尚藏\"四字上停留。他想起去年在边境缴获的可萨军旗,纯白底色上的金色法轮,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首领可萨巴图自封营州都督?\"
他抬眼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正是。\"
杜风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羊皮地图,铺展在案上。
\"其弟可萨尤金率两万大军攻入河西,上个月破了瓜州。\"
他的指甲重重按在瓜州的标记上。
\"边将黑乐山力战而死,如今可萨军与班州军对峙于沙河堡。\"
谭威的眯眼微微皱眉。黑乐山他是有所耳闻的,那员虎将手持陌刀力战百人如入无人之境。
\"三万人离开清水河畔。。。\"
他喃喃读出密报上的内容,转头扫过地图上大片空白的草原地带。
\"去向不明?\"
杜风点头,脸上露出少见的凝重:
\"属下的人追到漠杳河就断了线索。那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沿途既不留炊烟,也不折草木。\"
他望着谭威紧锁的眉头,压低声音。
\"都督,可萨人此次来势汹汹,恐怕不只是为了劫掠。\"
谭威将情报卷轴卷好,放回竹筒。他摩挲着筒身凸起的纹路,想起白天那些捧着金银珠宝求见的官员,想起沙河堡告急的军报,想起英娘出嫁时轿帘掀起的那一角红绸。
西北的局势如同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而可萨巴图那三万人,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密切关注清水河畔的动向。\"
他将竹筒递给杜风。
\"告诉军情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出那三万人的下落。\"
杜风领命欲退,却听谭威又补了一句:
\"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