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俺想死你辣!”
江蝉直接张开了双臂,作势欲扑。
“滚!”
嫂嫂那双风情万种的眉眼,上下扫了江蝉一圈,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抬起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掩住鼻子,“…你这是掉哪个臭水沟里了?一身什么味儿?又腥又…馊?马上就要灵棺大考了,也不知道收收心,整天野得没边!”
她说着,转身就往里走,摇曳生姿的背影,转进了通往厨房的过道里,只留下一阵混合着饭菜香和淡淡的香水尾调的气息,“赶紧去洗干净!马上菜好了,吃饭!”
江蝉摸了摸鼻子,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实混杂着泥泞、阴冷鬼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尸臭味…这味道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小小的家里,显得格外难闻。
他换了鞋,快步走进自己房间,把手机插上充电器,然后拿了衣服冲进卫生间。
唰…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他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走满身的疲惫和污秽,也仿佛冲淡了芦岗村那粘稠的死亡气息,总算有点活过来的感觉了。
快速冲洗完毕,他换上一身干净的T恤和长裤,满身清爽地走出来,饭菜的香气已经充满整个小小的客厅。
小方桌上摆着几样色香俱全的菜…一盘青翠欲滴的蒜蓉空心菜,一碗金黄诱人的蟹黄滑蛋,一碟红亮油润的糖醋小排,还有一小盆热气腾腾的冬瓜排骨汤,和一盘色泽光鲜的白灼虾。
“哇靠!这么丰盛!嫂嫂,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江蝉毫不客气地坐下,端起饭碗就开始狼吞虎咽。
在阴墟里饿了两天两夜,不是在被鬼追就是在追鬼,那股挥之不去的腥臭与腐烂滋味,实在不堪回首,现在每一口热饭热菜,都像是恩赐一样。
“你慢点吃,饿死鬼投胎啊?”
嫂嫂坐在对面,支着下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说说吧,这两天到底干嘛去了?弄得跟逃难似的。别告诉我你又去哪个网吧通宵去了。”
“咳…”江蝉扒了一口饭,含糊道,“跟…跟几个朋友,去…城外一个叫芦岗村的地方露营,考前放松一下嘛。”
“谁知道那破地方,村长是个老恶霸,看我们几个不顺眼,总觉得我们是去偷东西似的,带着一帮子村民拿着锄头铁锹,追着我们一顿撵…”
他说的面不改色,说的煞有介事,嫂嫂闻言,红唇却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双勾人的眉眼斜睨着他,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哦?是吗?那村长身上…是不是还带着鬼气呀?追着你是不是还得用‘鬼技’跑路?”
嫂嫂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脸上就差没清清楚楚地写上,“你看我信不信?”
江蝉面不改色地继续扒饭,仿佛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反正挺刺激的,差点没回得来…”
嫂嫂也懒得拆穿他这漏洞百出的故事,拿起一只白灼虾,动作优雅地剥着壳,晶莹的虾肉被她那纤纤玉指,一丝不挂的剥离出来。
她一边剥,一边仿佛不经意地提醒,“疯也疯够了,赶紧填饱肚子。明天就要去集合了,你的准考证、身份证、还有你那些‘小玩意’都准备好了没?灵棺大考可不是闹着玩的,多少人指着这一锤子买卖翻身呐。”
江蝉咀嚼的动作慢下来,他没有接关于大考的话茬,反而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剥虾的嫂嫂,
“嫂嫂,”
他开口,很随意,也很自然的问道,“你知道…拜鬼教里,哪个鬼差拥有着‘预知’能力的鬼?”
“……”
嫂嫂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她那浓密卷翘的睫毛低垂着,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将那只剥好的虾,轻轻放在江蝉面前那个、原本盛着糖醋排骨的小碟子里。
饱满白嫩的虾肉,躺在红亮的酱汁旁,格外醒目。
做完这个动作,她才缓缓抬起眼眸,那眼神平静无波,嘴角噙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呵呵,拜鬼教…鬼差?预知能力?没听说过……”
她的语气带起一种长辈般的责备,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而且…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那些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老鼠的消息?”
江蝉的目光没有离开嫂嫂的面孔,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又仿佛在组织语言,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聊家常。
“随口问问嘛,毕竟嫂嫂你天天在网上冲浪,消息灵通得很。”
“就上次,北邙关那边裂开一条鬼渊,连斩鬼局都还在封锁消息,我才刚到家,气都没喘匀,你就知道了。还有蜡面鬼,你也是一早就提醒我别往那边跑…我以为,你对这些‘歪门邪道’的消息,门儿清呢。”
空气微微凝滞了一瞬,厨房炖锅里细微的“咕嘟”声清晰可闻。
嫂嫂脸上的笑容未变,眼神却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