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蝉抱着衰老,濒死的苏晴。
谭静跟在他后边,三人身上都沾满了污泥和鬼气…
例行检查的城卫军身着制式服装,一个个表情严肃,检查过程比平时更为的仔细,但并未过分刁难。
显然他们不会不认识江蝉,基本都看过江蝉在交流赛打爆乾罗队的视频,
再加上江蝉身上那股漠然的气质和一声不吭的配合,他们明智地选择了迅速放行。
“嗡…”
穿过城关门洞的一刹,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
身后那片灰白色的鬼雾,被坚固的城墙和某种无形的力场彻底隔绝在外。
霎时间,一股混合着汽车尾气、晚饭香气、人群汗味的,嘈杂而鲜活的气息,扑面而来!
“嘀嘀——!”
“让一让!让一让!”
“妈的!这趟出城要了老子半条命!”
“三哥…没有捉到那只鬼,咱们怎么交差呢……”
“……”
车流的喧嚣、路人的交谈、城卫军维护排队检查的吆喝…各种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迅速灌入江蝉的耳朵。
昏黄的余晖,洒在宽阔的街道上、洒在高耸的建筑和行色匆匆的人群身上,勾勒出一幅生机勃勃的城市画幕。
明明前往芦岗村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但此刻,置身于这汹涌与喧嚣之中,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呼…”
谭静深吸了一口气,混杂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种真实的‘活着’的感觉。
她立刻拿出通讯器,与斩鬼局后勤及医疗部门联系,“应急小组,我是谭静!我在城南关卡入口,需要紧急医疗支援!重复,需要最高优先级医疗支援!苏晴专员,情况…极度危急!”
江蝉抱着苏晴停下脚步,心里只想尽快脱离这场事件,和即将到来的更多关注,“她交给你。”
他声音低沉地对谭静说了一句,直接将怀中轻飘飘的苏晴递了过去,谭静连忙接过。
没有任何多余的交代,也没有再看苏晴或者谭静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那道沾染着泥污的挺拔身影,很快就被涌动的人潮淹没,只留下谭静抱着苏晴,在关口望着江蝉消失的方向。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抿紧唇线,什么也没说,转将注意力转移到苏晴微弱的生命体征上,静静的等待着医疗组的到来。
“……”
昏黄的余晖,大片的泼洒在南江城关那高耸的,布满沧桑刻痕的城墙之上。雄亘的城墙仿佛一条匍匐的巨龙,在暮色中更显雄浑与苍劲。
在城墙高处,一个供了望和预警的垛口里,坐着一个与这威严场景格格不入的身影,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清洁工制服,裤腿挽起一截,露出同样沾满泥灰的脚踝,和一双破旧的布胶鞋。
一顶同样脏兮兮的鸭舌帽,低低地压着,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圈杂乱的,看上去很久都没打理过的络腮胡茬。
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抱着一条烤得焦香四溢的硕大羊腿,大口撕咬着,吃得满嘴流油,发出满足的“吧唧”声。
浓郁的烤肉香味,混杂着他身上散发的汗味,飘散在城头的晚风中。
“又活过了一次阴墟啊…”
在清洁工脚边,一只毛色漂亮的三花猫,以一种称得上优雅的姿态坐着,它舔了舔前爪,一双异色的瞳孔,极具人性化地看着下方喧嚣街道上,看着那个汇入人群快速远去的少年背影。
“这次玩儿的可真够大的…”
随着三花猫的动作,挂在它脖子上的一枚金色铃铛,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没看错的话…送他们回来的那东西…是‘先尸之乘’吧?竟然连这种玩意儿都招出来了。”
三花猫那双幽幽的异色眼瞳,转向旁边大快朵颐的清洁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接触?总不能就一直这样放养着吧?他又不傻,岂会意识不到…咱们在暗中观察?”
清洁工的动作没停,他用力撕下一大块羊肉,在嘴里含糊地咀嚼着,喉结滚动咽下,才慢悠悠地吐出声,“…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小子对咱们防备着呢,比防鬼还严实。”
“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他那些门道,你以为他自己就能说清?再说了…”
清洁工顿了顿,油腻的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油光,鸭舌帽下的阴影里似乎闪过一缕幽光,“他对咱们的防备…是对的。这城里城外的水,你是知道有多浑,高鸦从来不是个例。”
三花猫摇了摇尾巴尖,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只怕越拖下去,越难接触。他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人不安。你就不怕他哪天失控,或者…被别的‘东西’彻底引到沟里去?”
“成长的快那还不好?”清洁工嗤笑一声,似乎浑不在意,又用力啃了一口烤羊腿,“咱们的任务,说白了,就是帮人看孩子。一个虽然能惹事、但也能平事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