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助他们对抗与打压现在正崛起的华资企业的排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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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这个身份,无疑是最合适的。
但之前他们递过来的橄榄枝,却被自己给婉拒了。
所以嘛!
打压、设卡、制造障碍,这是必然的剧本。
他原以为对方会从内容审查、税收、舆论上施压,没想到麦理浩如此“配合”,选了直接卡住核心设备的这一手“硬招”。
好!卡得越死,他接下来的动作才显得越自然、越“被动”、越能麻痹对手。
他需要一条看似“被逼无奈”的纽带,链接上港督府和英资的核心圈子。
海关扣机?
送上门的好局!
一场他等待对方落子的博弈。
他内心泛起一丝得计者的冰冷,但脸上却分毫不能显露。
“不必自责,高乔君。”林火旺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安抚,“对方不是冲机器,也不是冲你的手续来的。”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
高乔浩一愣:“不是冲机器?那冲什么?”
“冲我,冲我们《龙JUMP》,或者说,冲我小林天望这个人。”
林火旺转过身,眼神锐利,“等着看吧,谁会在这时候伸出‘援手’。”
说着,林火旺走到客厅那部厚重、线条硬朗的黑色专线电话机前。
他并没有立刻拿起话筒,而是在脑中迅速盘算着各个英资大班的性格、派系和他们与港督府的亲疏关系。
怡和的纽璧坚?
太古的施怀雅?
还是汇丰的沈弼?
谁会是麦理浩最想让他联系的人?
片刻后,他眼神一定,决定了目标。
他拿起话筒,手指稳稳地拨出了一个号码——怡和洋行大班纽璧坚的私人号码。
在拨号的过程中,他迅速调整着面部肌肉和嗓音,将那份成竹在胸的镇定压下去,换上了焦灼甚至带点恳求的腔调。
电话接通,听到纽璧坚那带着英伦腔的英语“Hello?”传来时,林火旺立刻用带着浓重日本腔、略显焦急的英语说道:
“纽璧坚大班,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是《亚洲日报》的小林天望……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麻烦……”
他语速偏快,将印刷机被海关无理扣押、所有手续齐全却被告知要留置检查十五天、第二期杂志出版迫在眉睫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时间压力和可能造成的巨大损失。
言语间充满了“求助”的急切和对纽璧坚这位“德高望重、人脉深厚”的洋行大班的仰仗:“……纽璧坚先生,在港岛,能及时且有力解决这种事情的,我想除了您,再无他人了。
请您务必帮我疏通疏通关系,只要能尽快把机器取出来,一切好说!
鄙人及《亚洲日报》上下,定当感激不尽!”
他把“定当感激”几个字咬得格外重,透出一种“不惜代价”的暗示。
他的每一个吐字,每一次呼吸停顿,都经过精心设计,确保将一位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的商人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电话那头,半山的一处别墅洋房,纽璧坚握着听筒,身体陷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中。
林火旺那带着“绝望”气息的求助声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他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极其得意的笑容,几乎要大笑出声,只是强行憋住了,握着拳头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无声却用力地捶了一下。
赢了!赢得太轻松了!
港督麦理浩爵士刚刚在府邸那个私密晚宴上提出的赌局还历历在目:“先生们,我们已经给那位张狂的小林天望设了个甜蜜的陷阱——卡住他那宝贝印刷机。
我们打个赌?
他最先会向在座哪一位拨出那求救的电话?
赌注,一瓶我的1915年波尔多典藏‘滴金’!”
在座的可都是英资巨头们:太古、会德丰、和记黄埔、渣打……甚至包括汇丰那位老狐狸沈弼。
他纽璧坚押了自己,结果证明他的判断极其精准!
那瓶传说中的极品红酒,即将属于他了!
“哎呀,小林先生……”纽璧坚立刻换上一副极其为难、深感棘手甚至痛心疾首的语气,刻意拉长了声调,“这……海关办事一向有他们的规章流程……非常难办啊!
尤其是这种所谓涉及技术核查的程序,他们……唉,很僵化的!”
他皱着眉,仿佛正为这个“不近人情”的制度而烦恼,声音里充满了同情与无奈,“不过,小林先生是我们怡和非常重要的朋友……不,是我们怡和珍视的合作伙伴!
您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