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魏宣,恳请陛下彻查到底!”
“啊?这能是真的吗!”
“他刚才那意思是说,赤甲军现在有了横扫千军的战场武器,西北节度使廖大人与吴世英都没有上报朝廷?”
“而且,那个叫火雷的东西,六年前便有了!”
“还有,谢大人两国议谈的时候,他杀了胡人使者?这、这西北上下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
朝臣们迅速议论开来。
从魏宣参奏的第一个字开始,谢宁便已经醒神,他跨步上前道:“启禀陛下!魏大人所言多有不实。当年大宴与胡人就通商榷场一事展开两国议谈,胡人气焰嚣张,全然不把我大宴天朝放在眼底。”
景隆皇帝面容看似平静,实际内心已然惊涛骇浪。
他这么多天一直按捺,想要保下吴世英与谢宁,但却万万没想到,当年胡人与大宴议谈的时候,谢宁竟下手杀了胡人使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乃是千古惯例。
若魏宣所言属实。
两国议谈真的因为谢宁杀了使者,导致胡人大军进犯,即便后来大宴大胜,谢宁议谈斩杀使者也仍旧是大罪一桩。
景隆皇帝毫无表情地盯着谢宁。
谢宁继续道:“胡人大王用我大宴名将杨将军父子的头颅做酒杯,公然在两国议谈之时拿出来,极尽羞辱挑衅,藐视我天朝皇帝,难道他们就不该杀吗?”
“我不能杀吗!”
“魏大人本官问你,若昔日你在场,亦或者其他情况下,有他国使臣或他人,言辞羞辱践踏我国陛下,用我大宴忠良血肉极尽羞辱,你能坐得住吗?”
“还是说你可以坐得住,因为对方比你强悍,所以你便能忍得了这奇耻大辱?”
“那这也不能作为你破坏两国邦交的借口!”
魏宣被谢宁唇齿相讥,强横甩袖道。
“那什么能呢?”
谢宁心头起火,怒瞪魏宣,“那魏大人你觉得什么能呢?面对强敌我们就要忍着、听着我天朝皇帝被他国使者言语羞辱,忍受他们当场拿出杨将军父子的头,眼睁睁看着他们用杨将军父子的头颅斟酒,在我的跟前耀武扬威吗?”
“我杀了他有错吗!”
谢宁几声厉喝,震慑所有人。
高识檐眼中迸射出从未有过的欣赏,偏头看向谢宁。
满朝文武更是被他这股气势感染。假设说,当时情景,换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忍气吞声,因为惧怕胡人铁蹄,因为惧怕朝廷事后责难。
但当时作为大宴人、作为人,被游牧蛮人如此羞辱。
此等羞辱,岂非一辈子不能忘。
“那赤甲军火雷谢大人如何说,又如何要替你的恩师、你的至交好友吴将军廖大人分辨?”
魏宣显然有备而来,面对重重逼视目光,丝毫不惧怕,反而拱着谢宁发怒。
谢宁盛怒道:“因为火雷是我研制出来的!”
“!!!”
此言一出,朝堂沸腾。
龙椅上的景隆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挺直了身体磕绊地道:“谢、谢宁你说火雷是你研制出来的?”
“当然!”
谢宁倏地抬头,眼中煞气,竟然逼得皇帝心头一跳。
谢宁道:“胡人使者是臣杀的,这一点到何年何月何日,臣绝不否认。但臣在杀了那放狗屁的使者之前,就已经研制出四百枚火雷,但由于火雷杀伤巨大,爆炸极其不稳定,才跟老师与吴将军商讨,并未上报给朝廷。”
“敢问!”
偌大宣政殿,响彻谢宁的怒吼声,“魏大人,若你知道,火雷引爆很可能会伤及自己人,且一旦引爆无可挽回,这种极度危险的东西,你会上报给朝廷吗?”
“你会献给陛下吗?”
魏宣简直被谢宁吼懵了。
他只知道火雷威力大,可他不知道究竟大到何种程度,或者说,他压根不清楚这玩意是从哪儿来的,究竟怎么使用,利弊如何,是否可以量产投入军中,这些通通没想过。
这时,兵部侍郎谢俞军站出来道:“兵部自有兵器署,火雷即便威力再巨大不稳定,也不是不上缴朝廷的理由。谢大人,你如此狡辩未免偏颇!”
“那要就是我不愿意呢!”
“谢宁!”
景隆帝咆哮出声。
但仍然止不住谢宁的怒火,他如今就是要破罐子破摔,“陛下!即便今日您拦着臣,臣也要把一直憋在心中的话尽数说出!”
“我未入仕,便因为出身寒微功名备受世家排挤打压,科举舞弊陷害乃是家常便饭,入得恩师门下,亲眼见证地方州府政令举步维艰!”
“仅仅一个三年大旱,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