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向她袭来。
梁朝曦倏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一下子就让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过了不知道到多久,当她重新一点一点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觉得光线太强,让她忍不住想要用手把眼睛挡上。
她动了动手指,这才感觉自己的手正在被什么人握在手里。
这只手很大,很暖,略有一些粗糙,掌心的茧却让她感觉十分熟悉。
这明明是杨星野的手。
她想用力再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生锈了的机器,不仅不好用还不听大脑的指挥,怎么也再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情况?
浑身绵软还一直在疼,不像是死了,更不像重生。
梁朝曦想开口说话动动嘴才发现嗓子干得厉害,嘴唇也好像裂了,一栋就疼,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去。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杨星野沙哑的音色传入了她的耳朵。
“圆圆?圆圆?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医生!”
梁朝曦眨眨眼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原来,重生什么的,还是一场梦啊!
她就知道,这种臆想都是人类为了满足某些人需要后悔药的精神需求编造出来的。
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鼻腔时,她听见心电图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睫毛颤动间,晨光像融化的蜂蜜流淌在眼皮上。
听到一声细碎的呜咽,梁朝曦转动僵硬的脖颈,映入眼帘的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泪眼朦胧的母亲。
梁朝曦没想到能在这时候看到妈妈,一时间也红了眼眶,干涸的嗓子拼尽全力,发出微弱的声音,叫了一声,妈妈。
“曦曦,我的曦曦!你终于醒了!”
妈妈砂纸般粗粝的声音惊得梁朝曦心尖一颤。
下一秒,妈妈的眼泪就这样明晃晃地滴落在了她手背固定着针头的医用胶带上。
随着妈妈的泪水,梁朝曦的眼泪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妈妈早就已经顾不上自己胡乱地用手在自己苍白的脸上抹了一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好像对待初生的婴儿似的,轻柔地用纸巾擦掉了梁朝曦的泪水。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儿。曦曦觉得哪儿疼,哪儿不舒服,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