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泛黄如秋叶,笔锋却仍像山涧奔涌的溪流,藏着穿石裂岩的劲气。
刘洪第一次来是小年庄,来到年家大院,当年老太太掀开匣盖时,他盯着"宁拙毋巧"四个字直发抖,后来蹲在后院不走了,一字一字临摹这年家后院宝藏般的作品,指尖磨出的茧子比砚台还厚。
展出时那些复制品在射灯下熠熠生辉,他站在聚光灯里说:"真东西该见天日。"台下掌声雷动,没人瞧见他攥紧的拳头上,指甲嵌进肉里——那年家后院的晨光,总在他梦里漫过宣纸,混着松烟墨的气息。
再后来,除夕和刘老师一直渴望,能把这年家后院,建成一个乡村博物馆,让世人参观学习。
三年来,刘老师除了参加展出,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年家后院忙碌着。
他带着规划图进了年家后院,年叔指着老屋梁上的蛛网笑:"您看这墙,漏风呢。"他却摸出卷尺量窗棂,说要在这里装恒温玻璃,"让傅山先生的字,被山外头的人好好看看。"
山风穿过后院的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在应和他没说出口的话——那些笔墨里藏着的山河气,早该走出这深山褶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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