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兴奋的看看李海峰,那意思是“你看,算的挺准吧?”
大师没接话,话锋一转:“咱再说说你的婚姻。”
艳秋赶紧追问:“大师,我婚姻咋的了?有啥说道不?”
大师叹口气:“妹子,你这婚姻啊,得走‘吃两家井水’的路。”
农村人都知道,‘吃两家井水’就是说你嫁了这一家,早晚得离婚,还得再嫁第二家,才算安稳。
旁边的李海峰一听就炸毛了,瞪着大师骂:“操你妈!你瞎鸡巴说啥呢?我媳妇好好的,凭啥吃两家井水?”
艳秋也慌了,忙问:“大师,为啥啊?我为啥得走下一家才能稳啊?”
大师瞅了眼李海峰,又看向艳秋,声音压得很点:“妹子,因为你现在跟着的这一家,怕是留不住——你这命里,要‘丧夫’啊!”
“丧夫”俩字一出来,李海峰直接懵了,他拍着桌子吼:“操你妈!我搁这儿坐得活蹦乱跳的,你说我媳妇丧夫?那他妈我不就没了吗?你挺大个先生,把我个大活人给看没了?”
他气得脸都紫了,猛地站起身,拳头攥的紧紧的,手指甲都抠进手心的肉里,他也不觉得疼。
但他想了想,又坐下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却没再接着骂——毕竟是来求人家的,再闹僵了更没法收场。
艳秋也傻了,小脸煞白,张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
缓了一会儿,李海峰深吸口气,指着自己对大师说:“来来来!你不是大师吗?阿弥陀佛!你也给我看看!我倒要瞅瞅你这大师的能耐,看你算的到底准不准!看准了,我给你打赏,看不准,我可他妈不惯着你!”
没等大师开口,他先放了狠话,那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威胁,眼睛透着阴狠的光。
大师也不生气,平静地说:“行,那你把生辰八字给我吧。”
艳秋赶紧拿过笔和黄纸,“嘎嘎”几下就把李海峰的生辰八字写好了,递到大师手里。
大师接过黄纸,先是扫了一眼,接着抬头瞅了瞅李海峰——李海峰正瞪着俩大眼珠子盯着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大师低下头仔细的看了起来,可大师看了没几秒,突然把黄纸往桌上一放,推回给艳秋,说:“咱们这庙小,容不下你家这‘真佛’,这生辰八字你拿回去吧,我看不了。”
李海峰一听就急了:“咋的?看不了?我大老远开车过来,你说看不了就看不了?别跟我整那故弄玄虚的事儿,今天你不看还不行了,你必须给我看!”
大师摆摆手,语气依旧平静:“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这人看事儿有‘三不看’。”
李海峰皱着眉:“啥‘三不看’?你还跟黄瘸子学‘三不偷’呢?”
大师点点头:“第一,运尽之人我不看——就是好运气全用完了的人;第二,险恶之辈我不看——就是手上沾了脏事儿、心太黑的坏人;第三,将亡之人我不看——就是离死不远的人。”
李海峰虽说没念过多少书,但这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明白白——大师这是把他归到“运尽”“险恶”“将亡”里头了!他当时脸就沉了下来,屋里的空气瞬间都冻住了!
李海峰当时就炸了,指着大师骂:“操你妈的!我好好坐在这儿,你先说我媳妇得‘丧夫’,咒我死,现在又说你有‘三不看’——你倒说说,我到底是运尽之人、险恶之辈,还是将亡之人?”
大师被他这么一吼,脸上没显啥,但心里早有了数——这李海峰还在这逞威风,殊不知,这三样他全占了!
这大师是真有两下子,连李海峰之前撒谎说艳秋是妹妹都看出来了,更别说李海峰那点家底和下场。
那时候的李海峰就是“运尽之人”,好运气早就败光了,一辈子的福气都用在混社会耍横上了,就跟有人说“用阳寿打台球”似的,看着猛,实则早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将亡之人”就更不用说,他离上路挨枪子儿也就剩几年了。
“险恶之辈”更是没跑,他手上沾的脏事儿还少吗?
可大师没敢直说,只含糊着:“咱们就不唠这个了,我是真看不了,你们还是上别处看看吧。”说着就把生辰八字往艳秋那边一推。
艳秋刚拿起纸要走,李海峰一把按住,指着大师的鼻子骂:“操你妈的!少跟我故弄玄虚!我好端端的人,你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我俩啥关系不?”
大师抬眼瞅了瞅他,平静地说:“你们是夫妻,是两口子。”
别说大师了,就连旁边的助理,打他俩进屋起就看出来了,就李海峰还在这儿装兄妹。
李海峰被戳穿了,更火了:“行!你知道是夫妻就好!那你说我是运尽之人?还是险恶之辈?还是将亡之人?你咒我媳妇丧夫,不就是咒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