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学从腰里摸出把手枪攥在手里,权哥没带枪,但他那俩兄弟也各揣了一把!
杨忠学压低声音嘱咐:“一会儿他们来了,别跟他们废话!等他们进了林子,我喊‘打’,你们就往死里磕,不用留手!”
兄弟们齐声应着,手里的家伙攥得更紧了。
另一边,张洪东挂了杨忠学的电话,立马就给手下赵喜燕拨了过去:“喜燕子!你在哪呢?”
“东哥,我在车库呢,刚准备歇着!”赵喜燕的声音还带着困意。
“歇个屁!赶紧叫兄弟,拿好家伙事,去太子河桥下!跟杨瘸子干仗!”张洪东吼道。
赵喜燕愣了:“跟杨忠学?他又咋了?又跟你嘚瑟了?为这点事儿至于吗?”
这会儿他们早不是早年那批穷得只剩命的混子了,有钱有产业,谁也不想再拼命——真要被打死打残,再多钱也没用。
“还不是为了长春来的那个赵红林和吉林的大权!”张洪东骂道,“那俩外地佬找杨瘸子给他们出头,敢跟我叫板!我能惯着他们?你赶紧叫人,多叫点!杨瘸子那帮人战斗力不弱,别他妈小看了!”
“他就为这点事儿至于吗?行!我这就叫人!”赵喜燕不敢耽搁,赶紧联系人。
也就二十来分钟,他就给张洪东回了电话:“东哥,人到了,一百多号,家伙事都带了!”
“好!我这就下来!”张洪东挂了电话,摸了摸自己那只瞎眼上的墨镜,脸色阴狠狰狞——他一只眼瞎了,戴副墨镜遮着,一低头就上了车,直奔太子河而去!
张洪东的车队一路颠簸,到太子河边上时已经十一点十五分。
车一停,一百多号人“呼啦”下来,四处张望——路灯亮得晃眼,可江堤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江堤下的小树林里,杨忠学的兄弟压低声音喊:“三哥,他们来了!打不打?”
“别吵吵!”杨忠学按住他,“现在火力够不着,等他们再近点!”
张洪东在堤上扯着嗓子喊:“杨瘸子!你在哪呢?吓跑了?我都到了,人呢?别躲着装孙子!”
“我在这呢,你下来吧!”杨忠学在树林里回喊,“我早看见你了,有本事下来!”
张洪东冷笑一声:“操你妈,装神弄鬼的,走!下去收拾他!”
一百多号人顺着江堤往下走——他知道杨忠学人少,自己这边人多,稳赢!
手下兄弟举着家伙,吵吵嚷嚷的,到树林边就问:“东哥,进不进去?打不打?”
张洪东一挥手:“往里进!咱们人多怕啥?”
树林里,杨忠学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对身边人说:“别着急,听我号令!”
权哥在旁边吓得腿都软了,心里直骂:“这得打死多少人?黑灯瞎火的,这是玩命啊!”
他早年也打过仗,可现在身价几个亿,哪还想掺和这种火拼?越想越后悔:“早知道不跟赵三玩了,这要是被打死,多冤啊!”
他没敢犹豫,“扑通”就趴在土丘后面,赶紧隐蔽。
权哥的俩兄弟也慌了,凑过来说:“权哥,这打个屁啊!赵三自己不来,让咱们来送死!这俩疯子是往死里整,咱可别掺和了!”
俩人说着,也跟着权哥往后退,躲到了树林深处——杨忠学和张洪东都盯着对方,压根没注意他们。
张洪东带着人走进树林,摸索着往前走,离杨忠学他们也就十来米远的时候,杨忠学突然喊:“打!”
“砰!”第一枪就响了——杨忠学瞄准张洪东,子弹直接打在他胳膊上!
张洪东“哎哟”一声,捂着胳膊疼的直蹦,他带来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杨忠学这边的兄弟就冲了上去,长杆子、片儿刀往人身上招呼。
杨忠学早有交代:“往一米以下打,打腿、打脚,别往头上招呼,别出人命!”
可架不住场面混乱,张洪东的人也急了,举着家伙还击,树林里顿时“哐哐当当”的打斗声、惨叫声混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权哥趴在土丘后面,只听“咻”的一声,子弹从头顶飞过去,吓得他心都快跳出来了!
前后不到三分钟,局势就变了。
别看张洪东带了一百多人,可杨忠学这边占了先机,又全是不要命的狠角色,愣是把人多的一方打得节节败退。
就像李云龙人少照样攻城,打仗拼的就是股气势。
张洪东刚进树林就挨了一枪,胳膊被打穿,疼得他直咧嘴——大将一受伤,手下兄弟立马慌了,有人喊“东哥受伤了”,有人喊“快撤”,还有几个被打倒的,抱着腿直嚎:“哎呀,我的腿!腿折了!”
“妈的,撤!赶紧撤,上医院!”张洪东咬着牙喊,手下赶紧架着他、拖着受伤的兄弟,连滚带爬往江堤上跑。
杨忠学的兄弟李海洋拎着刀想追,杨忠学一把拉住他:“别追!”
他心里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