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电话,语气挺冲:“你好,谁啊?”
“张洪东是吧?”权哥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咱白天的事儿还没唠完呢——你不打了我兄弟、占了我矿吗?”
张洪东愣了一下:“你谁啊?”
“我吉林大权!”权哥冷笑一声,“你白天不是说太子河水深吗?我这不来了,就想趟趟这太子河到底有多深!”
张洪东一听就火了:“操!你真敢来辽阳?”
“我不光来了,还想跟你好好唠唠——你打我兄弟、占我矿,必须给我个说法!”权哥语气更硬。
“操,你挺硬啊,我给你鸡毛说法!”张洪东骂道。
“你不给说法?行,那你等着!”权哥也不跟他吵,“哎,我听你那边挺安静啊,你自己在哪个旮旯咬草根咪着呢?我这边可热闹,正喝着酒唱歌呢,还有小姑娘陪着——你敢来不?”
张洪东被激得上头:“操你妈,你在哪?有种你说地址!”
“我在太子区的半岛酒店夜总会,你敢来不?”权哥直接报了地址,“不敢来就算了,敢来我等你,谁跑谁是儿子!”
“操你妹!你等着!一会儿我就去,把你扔太子河喂王八!也让你尝尝太子河的水是啥滋味儿!”张洪东骂着挂了电话。
权哥揣好手机,慢悠悠从卫生间出来,回了包厢往那一坐,没事儿人似地。
赵三瞅着他:“咋去这么久?尿泡尿还能迷路啊?”
“喝多了,溜达了两步!”权哥打了个哈哈,拿起酒杯就跟大伙儿碰,“来,三哥,咱接着喝!”
没人知道权哥这是在引狼入室,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步棋是提前算好的,跟下象棋似的,走一步看三步,特意激怒张洪东,让他主动找上门来。
有人说权哥不怕打仗吗?他心里有数:自己是吉林的大哥,带了俩兄弟;赵三在吉林、辽宁都好使,有赵三在,就算真闹起来,赵三也能帮着摆事。
有赵三这么大个靠山在,他心里踏实得很,压根不怕张洪东。
这边包厢里还在嘎嘎喝酒、划拳,那边张洪东已经气炸了,大脖筋鼓老粗,“嘣嘣”直蹦——他脾气本来就爆,哪忍得了这口气?
立马抓起手机给手下赵翔打电话:“赵翔!赶紧集合兄弟!十分钟之后出发,去太子河区新区的半岛酒店,给我削人去!”
赵翔懵了:“大哥,大半夜的,跟谁干起来了?”
“还能有谁?吉林来的那个大权!”张洪东骂道,“那兔崽子敢来辽阳跟我叫板,还打电话骂我!一会儿见着他,把他懒子给我拽下来踩碎!”
赵翔赶紧应:“好嘞大哥!我这就叫人,保证让他知道辽阳谁说了算!”
你可别小瞧张洪东——当年要不是赵喜燕没着急帮他,他在辽阳找人,那阵仗能更大!有人问张洪东真有这么牛逼吗?你等着看接下来的事儿就知道了,这半岛夜总会的热闹,才刚要开始呢!
张洪东在辽阳、灯塔、海城还有鞍山那一带,那可是响当当的大哥——你要是给他足够时间,他随便就能凑出三五百人,那实力没的说。但这次不一样,他怕权哥他们跑了,没敢耽搁,赶紧让手下赵翔集合兄弟。
没一会儿,赵翔就回来了:“东哥,人找齐了,有五六十号,家伙事儿长杆子、短把子、砍刀,都带着呢!”
要知道,那是2002年,连赵三在辽阳都不敢放肆的时候,张洪东就敢带着家伙事到处干仗,那狠劲可不是吹的。
他一听人齐了,骂了句:“操他妈,走!”就往楼下走。
跟他混的小弟都知道,东哥办事儿狠,跟着他干仗都贼有底气,一个个喊着“东哥”“四哥”,跟在他身后。
张洪东边走边吩咐:“一会儿到了地方,有个吉林来的跟咱装逼,我一声令下,你们就给我往死里磕!放心,出了事我四毛子担着,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一群人“呼呼啦啦”上了车,十几辆车往半岛夜总会开。由于离得不算近,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车一到楼下,“噼里啪啦”停下一片——小弟们坐的都是面包这类不起眼的车,只有张洪东和几个核心兄弟开了两辆奔驰,撑场面。
张洪东从奔驰上下来,那气势绝了,满身都是杀气。
他长得有点像香港古惑仔里的“胶皮”,戴个挺厚的近视眼镜,后来右眼瞎了,瞅着更阴狠、更像变态。
他一摆手,四五十号小弟拎着镐把、砍刀,有的还端着枪,“呱呱”就往夜总会大厅冲。
门口站岗的服务生都懵了,赶紧往里头喊:“老板!老板!门口来了一帮流氓,拿着家伙呢!”
夜总会经理慌慌张张跑出来,一瞅见张洪东叼着烟、撅着嘴的样子,立马堆起笑——他认识,这是辽阳最大的大手子!
经理都五十多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