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能反抗,拖着十八斤重的脚镣,“哗啦哗啦”地跟着往办公室走。
一进屋,老刘指着个铁凳子说:“坐吧。”没给他上额外的刑具,就留着手脚镣,好歹能站起来。
李大山坐下,瞅着老刘,一脸茫然。
老刘先把办公室里的兄弟都撵出去,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了递给他:“来,抽一根。”
李大山愣了——自从判了死刑,在号子里谁还敢给他烟?他赶紧接过来,嘴里说着“谢谢领导”,猛吸了一口。
老刘开门见山:“大山,我看了你的资料,你这情况,百分之二百活不了,必死无疑,你自己也清楚吧?”
李大山点点头,声音发闷:“我知道,杀了四条人命,该偿命。就是后悔没把那个骚货也宰了,我最恨的就是她!”
“别激动,听我说。”老刘压了压手,“你死了,一了百了,闭眼就啥也不用管了。可你想过你家里人吗?你爸妈年事已高,一身病;你姑娘才七岁,马上要上学,将来的学费、医疗费,你爸妈的住院费、养老金,谁来管?别人骂你姑娘是‘杀人犯的闺女’,说她是野孩子,你忍心吗?你媳妇现在跟别人过了,你就甘心?”
这话戳中了李大山的软肋,他猛地红了眼,声音都颤了:“别说了!领导,别说了!我死了无所谓,我就是对不起我姑娘……她才七岁啊……”
老刘见火候差不多了,又递过去一根烟,帮他点着:“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不过,你碰见我,算你运气好——我有个机会,能帮你照顾好你爸妈和姑娘,就看你要不要。”
李大山一下抬起头,眼睛亮了:“啥机会?领导,我家穷得叮当响,你别逗我……”
“我没逗你。”老刘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现在号子里有个人,干了不少坏事,外面不少人想报复他,可他能耐大,法律治不了他。说白了,就是个‘有钱有势的坏人’。现在有人想请你‘替天行道’,帮着收拾了他。你要是干成了,你爸妈和姑娘能一次性拿到二十万——这笔钱,够他们过好日子了,你姑娘上学、你爸妈看病,都不用愁了。”
两千零二年的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别说对一个要死的人,就算是给个日子过得安稳的普通人,都足够让人动心。
李大山本来就是案板上的肉,干不干都是枪毙,现在能给七岁的姑娘、年迈的爹妈挣下这笔钱,让他们后半辈子不用愁,还有啥可犹豫的?
他“扑通”一下就从铁凳子上滑下来,抓着老刘的裤腿,声音都带着哭腔:“领导,我干!这机会你一定得给我!求求你了,只要能让我姑娘好好的,我干啥都愿意!”
老刘赶紧把他扶起来,慢悠悠说:“你别激动,我既然找你,就是觉得你合适——这机会我没给别人,就留给你了。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事儿有风险。要是成了,你爹妈姑娘能拿二十万,安安稳稳过日子;要是败了,你可就活不到秋天了——在里面干这种事,当场被击毙都有可能,你可能明天就得拉出去,比原定的执行时间早半年多,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李大山想都没想就应了,眼睛里全是狠劲,“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托生,能为我姑娘干点有用的事,就算现在死也值了!苟且偷生多活半年,有啥用啊?领导,你就放心交给我,我指定给你办利索!”
老刘又补了句狠的:“还有,要是真失败了,不管谁找你调查,你都不能乱说话。你要是说了不该说的,我可不敢保证你爹妈姑娘在外面能好过——到时候他们不仅拿不到钱,可能还得受牵连,你明白不?”
“我明白!我绝对不乱说!”李大山拍着胸脯保证,急得直跺脚,“领导,你别磨蹭了,赶紧给我安排吧!我都等不及了!”
“行,就这么定了。”老刘点点头,“我明天就安排人把钱送到你父母家,再给你通个电话,让你确认钱到了,你也能安心办事。”
李大山当场就给老刘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停喊着“再生父母”——对他来说,这二十万不是钱,是他能给家人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交代。
转天一早,老刘就联系了赵三,把李大山的情况说了一遍:“三哥,人找好了,叫李大山,因为媳妇出轨杀了对方一家四口,必死无疑,最适合干这事儿。我跟他把利弊都讲透了,还说了要是乱说话,他家人没好果子吃,这小子肯定不敢出岔子。”
赵三在电话里笑了:“好,找对人了。二十万不多,我亲自安排人送过去,你把他老家的地址给我。记住,别让外人知道,钱送到了就给我回个信。”
赵三没找黄强,也没找身边的兄弟,特意找了个不认识的手下,把二十万现金送到了李大山父母家。
老两口一辈子穷,看着一沓沓现金,当场就懵了,拉着送钱的人问咋回事,对方只说“是你儿子给朋友帮忙,人家给的”,别的啥也不说。
老两口琢磨着家里也没啥可让人骗的,就把钱收了起来,心里还纳闷儿子啥时候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