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还跟他说了赵三的车:“一般会坐两台车,一台尾号是5858的奔驰,另一台是红旗加长,车牌号是吉A开头,后面全是3。”
王志连赵三的电话号都告诉了他。王军心里琢磨着:“这些信息都给得这么细,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能找错人!”
接下来这王军拿着那十万块钱,直接在圣地亚哥对面租了个小房子,就为了方便盯赵三。
平时没啥事,他就买张八十八块钱的套票,进圣地亚哥里头洗澡——名义上是洗澡,实际上是到处瞅,找那个“四方大脸、一米八个头”的赵三。
可赵三洗澡的时间太不固定了,要么一大早没开门就洗了,要么半夜自己在家冲一下,王军在里面蹲了一个礼拜,连赵三的影子都没看着。
这给他急的,都快想放弃了。结果就在他要打退堂鼓的时候,某天居然瞅见赵三出门了——他远远一看,心里琢磨着“这人看着像”,之后又盯了几天,还真摸出了赵三的规律。
你说这有钱人有时候就这点不好,生活太规律反而容易被盯上。
赵三每天下午三四点、四五点准得出门办事,上午就在家待着,谁要是求他办事,直接打电话到家里来;下午三点多钟会客结束,晚上五点钟准时吃饭,天天都这样。
王军把这规律摸得门儿清,心里头的劲儿又上来了。
这天,王军揣着枪就出门了——他没把枪插在身上,怕掏的时候太明显,反而把枪用报纸包了起来,手里攥着报纸,跟个没事人似的,蹲在圣地亚哥对面、绿园区万福街的马路牙子上。
一边假装看报纸,一边时不时抬头往圣地亚哥的门口瞄,心里头还嘀咕:“赵三咋还不出来?这都两点半了!”那模样,跟电视剧里蹲点的一模一样。
而这会儿,圣地亚哥里头的赵三正坐立不安呢,右眼皮一个劲地跳。
他一边揉眼睛一边琢磨:“今儿这眼皮咋回事?老跳个不停!”
咱们都知道,老辈人讲究“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赵三也信这个,赶紧找了张白纸条贴在右眼上,贴了一会儿,眼皮还真不跳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刚放下心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赵三拿起大哥大一看,是大屯的马建军马五柱子打来的,接起电话就问:“喂,柱子啊,咋了?”
电话那头马五柱子的声音挺热乎:“三哥,您忙啥呢?我这没啥事,就想跟您说个事儿——王老五那边有个活,我寻思让您帮我把把关,掌掌舵,看看能干不。看完咱正好上双阳,吃点鹿肉、喝点小酒,您看咋样?”
赵三这会儿也没啥事,就答应了:“行啊,正好我下午没事,跟你溜达一圈也行。”
“哎,太好了三哥!”马五柱子赶紧说,“那您几点能到啊?我在那边等您。”
“我得五点多才能过去,我现在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赵三说。
他挂了电话,第一个就给黄强打——黄强是他最信任的人,这会儿已经又回到他身边当司机了。
电话接通,赵三就问:“黄强,你在哪儿呢?”
黄强在那头说:“三哥,我在外面摁脚呢,您找我有事?”
“赶紧回来,我要出去一趟,马五柱子找我去双阳办点事。”
黄强说: “好的三哥,我这就回去。”
赵三催道,“多长时间能到?”
“十来分钟吧三哥!我就在圣地亚哥斜对面这儿,马上就回去!”黄强赶紧应着。
“快点,别磨蹭!”赵三挂了电话,心里头还没忘刚才眼皮跳的事儿,可也没多想——他哪儿知道,对面马路牙子上,正有个攥着枪的人盯着他呢。
赵三瞅了眼表,想着黄强还有十来分钟就能到,就起身收拾了一下——把随身的包一提,对着镜子把头发往后梳了梳,又抹了点发油,顺手把烟盒揣进兜里,叼上一根雪茄,手腕上的大金表亮闪闪的,再蹬上那双一百多万的大皮鞋,整个人透着股大哥的派头。
他嘴里念叨着“下楼等他去,妈的这五柱子,有活儿还知道找我给他掌眼,行,知道我有能耐,挺尊敬我的。”
边念叨边往门口走。
赵三这下楼也不是没防备——之前有过一回,孙世明的儿子领着一帮小崽子,在大厅门口堵着他“梆梆”一顿削,那事儿他记着呢。
后来他特意跟大厅的保安交代:“我出去的时候,你们都给我盯紧点,别再出幺蛾子!”
保安和服务员也都吃一堑长一智,这会儿见赵三下来,赶紧围过来客气:“三哥好!三哥这是要出去啊?”
“嗯,等司机呢,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赵三摆了摆手,从转门走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时不时瞅一眼表,还回头往大厅里扫了扫——旁边离着一米远的地方就站着保安,真有事也能立马反应过来,所以他也没太往心里去。
可对面马路牙子上的王军,早就憋坏了——手里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