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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厅这行当就两种人开:要么是社会人儿,要么是“阿SIR”找小弟代持、自己当幕后老板,反正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
第二天张四儿就打招呼打听,没一会儿社会上的兄弟就反馈回来了:“四哥,北极光那游戏城是黑沙岭的沙老六开的,就那沙云涛!”
张四儿一听就明白了——沙老六他知道,俩人不熟,但听说这小子挺“恶道”,一般人不给面,连吉林市的老社会儿他都敢不放在眼里。
两千零二年的沙老六确实混得牛逼了,在北极那一带说一不二。
张四儿原本还想找社会人沟通沟通,让他给个面子退点钱,可转念一想:“操他妈黑社会办事儿讲啥规矩?要账就得有态度!”
他立马喊兄弟:“下午集合!拿上刀枪棍棒,开着手扶拖拉机、三驴子,我亲自去!人多带点,别他妈让人小瞧了!”
张四儿办事儿向来嘁哩喀喳,不爱磨叽找人说和,尤其在缸窑他早就是一霸,习惯了硬来。
没多大一会儿,院子里就停满了车——冒黑烟的三驴子“哒哒哒”响,还装了两车人;两辆面包车也塞得满满当当,四车人加起来得有四十来号。
下午两点多,车队浩浩荡荡往北极光赶,三驴子开得贼快,六七十迈,黑烟一路飘;面包车紧随其后,“哐当哐当”地跟着。
到了游戏城门口,车“嘎”地一停,张四儿率先从车上下来。
这小子长了张典型的恶霸脸:鞋拔子脸倒长着,挺长一个大下巴撅撅着,挺大个眼珠子冒冒着,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瞅着就他妈像坏人,往那儿一站自带凶气。
后面的兄弟“噼里啪啦”往下跳,有拿镰刀、钢管的,有扛着五连子、老钻管的,小刺儿刺儿别在腰上,叮当乱响,一眼望去全是杀气。
这时候正是夏天,游戏厅里人正多,一楼全是小孩儿围着机器玩,听见外面动静都往外瞅。
一看门口乌泱泱站了四十来号人,手里还都拎着家伙,顿时炸了锅:“我操,这啥情况?”
屋里的人不管是玩游戏的还是服务员,全停下手里的活儿,一个个探头探脑往门外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张四儿叼着烟,冲身后兄弟撇撇嘴:“进去看看!不给钱就给我砸!往死里砸!”
说着率先迈步往里闯,身后的兄弟“呼啦”一下跟上去,游戏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连机器的“噔噔”声都弱了半截。
吧台的小峰早注意到楼下不对劲了——一楼游戏厅突然安静下来,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二楼是台球厅和办公室,他扒着栏杆往下一瞅,心里“咯噔”一下。
张老四没直接进一楼,自己一个人往楼梯上走,到台阶半截停下喊:“沙老六在不在?”
小峰赶紧应:“大哥,我六哥没在家,你有啥事儿?”
“我啥事儿?”张老四眼一瞪,“我表弟在你家鸡巴游戏厅输钱了!别的不说,把剩下的钱给我拿回来就完了!”
小峰也是沙老六的核心兄弟,跟老六混的大多是回族兄弟,打仗贼猛,当年连新疆帮都没怵过。
他瞅着楼下乌泱泱的人,心里有数:“输钱往回要是吧?但我六哥没在,你别鸡巴跟我废话!”
“你看我身后这帮人,外面那车看见没?都是我带来的!”张老四往楼下撇撇嘴,“赶紧给你六哥打电话,让他麻溜回来谈,别等我动手!”
小峰掂量掂量,屋里就七八个小弟,真打起来肯定扛不住,嘴上却硬:“行,等会儿,我给我六哥打电话。你怎么称呼?”
“缸窑的张老四!你就跟他说,我带人来要钱了!”
小峰不敢耽误,“叭叭叭”就把电话拨给了沙老六。
这会儿老六正在北极街的火锅城串店呢,要么跟人吹牛逼,要么就撅着屁股打台球——他打球爱较真,谁敢赢他钱,晚上指定找碴揍人,这会儿正“梆梆”怼球呢,打得还挺准。
电话一响,老六接起来不耐烦地问:“风啊,咋的了?”
“六哥,楼下呼呼啦啦来了不少人,俩三驴子冒黑烟,还有面包车,三十来号人,手里都拎着镐把、尖锹、镰刀啥的!”小峰语速飞快,“找你的,说是他表弟输钱了……”
“找我的?”老六皱眉,“别废话,把电话给他!”
电话那头传来个粗嗓门:“兄弟是沙老六?是不是沙云涛?”
老六最烦不熟的人叫他“兄弟”,听这动静更火:“你他妈谁呀?刚才大呼小叫喊老六的就是你?”
“我姓张,张永福,缸窑的!”对方哼了一声,“道上的都叫我四哥,你岁数比我小,叫声四哥,咱好好唠事儿。”
“叫鸡毛四哥!有屁快放!”老六直接怼回去。
“那我就捞干的唠!”张老四也火了,“我表弟在你家游戏厅,一个月输了二十多万,你就给拿回两万?太黑了吧!我明着说,剩下的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