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傻华和哑巴稍差点意思,哑巴磕磕绊绊总算爬上了煤车,傻华本来也快上来了,可那天是雷雨天气,煤车大箱板是铁的,让雨水一浇滑得要命。
他手一秃噜,“操”的一声,整个人眼看就要从车帮上掉下去。
这时候子龙反应那叫一个快,“啪”地伸手抓住傻华子的手腕子,猛一使劲,“哐当”一下就把他拽了上来。
傻华子一屁股坐在煤堆上,喘着粗气说:“哎呀,他妈吓死我了!啥也不说了,谢谢啊!”
焦元南说,“这是我兄弟傻华子;那位是哑巴。”
傻华的还挺会来事,他挺喜欢宋子龙!!
俩人赶紧握手:“子……子龙哥,你好你好!”
这时候焦元南把宋子龙拉到大伙跟前挨个介绍,宋子龙也把自己带来的兄弟兴志、大江、黄新海他们一一引荐给众人。
火车“哐当哐当”往哈尔滨方向开着,焦元南琢磨了一会儿,摸出电话走到车厢角落。
电话打给了闫春明——这时候闫春明在冰城五支队,还没调到市局呢。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闫春明的声音:“元南,咋的了?”
“明哥,我跟你说,我们在牡丹江出了点麻烦,”
焦元南压低声音,“现在在牡丹江,正扒着货车往哈尔滨方向走,你看能不能在半道接我们一下?”
“等会儿元南,”电话那头传来拉动帘子的声音,“我瞅瞅地图……你们从牡丹江出来,先到海林,再到二道河,然后是勃利、桦南县。这样,你们到桦南县就下车,在那儿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你!”
“行,好嘞!”焦元南挂了电话。
等火车到了桦南县,根本没停的意思,焦元南一挥手:“别等了,下车!”大伙“哐哐”从车顶跳下来,在路边刚站了不到十分钟,焦元南的电话又响了。
“元南,你在哪儿呢?”是闫春明。
“我在马道口这儿,是不是桦南县啊?”
“对,你在马道口等着,我这就过去!”
没过多久,两台车就开了过来——前面是辆军绿色大吉普,后面跟着带棚的大解放,挂的全是武警牌照,一看就贼牛逼。
闫春明从吉普上下来,老远就喊:“元南!赶紧上车!衣服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先换衣服!”
傻华子和哑巴也跟着,麻溜穿上制服,傻华子把帽子歪戴在头上,唐立强瞅着乐了:“你这哪是武警啊,跟他妈国民党兵似的!”
“操,这辈子还能穿上制服,我也太厉害了,我看电影的时候就想穿!!”
傻华子转了个圈,“哑巴,你看我精神不?给我立正!”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你像个傻逼!!
“操,你帽子戴反了!”唐立强笑着把他帽子正过来,几人在车里闹得正欢。
唯独宋子龙他们几个穿上制服,脸上带着种说不出的情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认认真真把衣服扣好。
车子一路往哈尔滨开,快进市区的时候遇上了哨卡,警察伸手拦车:“停车检查!”
闫春明掏出工作证递过去,警察和武警一看,立马敬礼。
后面的车厢帘子被掀开,他们瞅见里面坐的全是着装整齐的人,当即抬杆放行,车子稳稳地开进了哈尔滨。
就这么着,焦元南在牡丹江算是把宋子龙、大江儿这伙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说实话,那天要是没焦元南带人驰援,这帮兄弟100%得折在那儿,根本活不成。
接下来的事儿,其实老哥们多少都清楚——宋子龙这伙人身上的戾气太重了。
之前在冰城的时候,就接连干了好几起命案,不管是跟焦元南叫板装牛逼的,还是替焦元南出去平事儿的,只要他们一出手,拎着五连子“哐哐”一顿搂,直接就把人干没了。
焦元南瞅着这架势,心里直发毛:“这他妈哪行?你们留在冰城,就算我关系再硬,能保你们几次?迟早得栽!”
那天晚上,焦元南拉着宋子龙他们唠了一宿,拍着他的肩膀说:“子龙,哥真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听哥一句劝,明天我让张军开车送你走,去满洲里。
到那儿找尹平和尹贵,那都是咱自己家兄弟,你放心,他们对你指定跟我一样实在。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人在那边等着接你们,到了就给你们换个新身份,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惹事儿。哥希望你能跟我一直走下去,好不好?”
宋子龙红着眼圈:“哥,我跟你也没处够啊。”
“没处够就更得听哥的!”
焦元南拍了拍他的后背,“这边的事儿都处理完了,心里的石头也该放下了。去满洲里,好好活着!!等事情淡了以后,南哥在给你安排。”
宋子龙咬了咬牙:“行,南哥,我听你的。”
就这么着,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