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过去三四天,杨东旭一直没回来。
他二叔在家坐不住了,自家的场子、洗浴中心全让人给扫了,东西砸得稀巴烂。
他二叔知道出事了,连夜从牡丹江跑到冰城,打听了老多人,愣是没找着东旭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百分之百出大事了。
他蹲在路边抽了半包烟,终于掏出电话,手抖着拨通了曾大伟的号码。“哎,大伟啊……那啥,我是东旭二叔。”
“二叔?咋的了?”电话那头的曾大伟听出他声音不对。
“东旭不说这两天忙完就来冰城吗?”
二叔的声音带着哭腔,“来不了了……他来不了了……东旭百分之百出事了!要么是让人给整哪儿去了,要么是……我都不敢往下想啦!”
“啥意思?叔你别吓唬我!到底咋的了?”曾大伟急了,在电话那头喊。
二叔抹了把眼泪,抽抽噎噎地把前前后后的事儿,一五一十跟曾大伟学了一遍。
曾大伟听完“啪”地把手机攥紧,对着电话吼:“出这么大事你咋不早说?为啥不告诉我?!”
“哎呀,你也知道东旭那脾气,”二叔在那头哭丧着脸,“这孩子从小就犟,好强得很,啥事儿都要跟人比着干。你想想,他能让你来帮他忙吗?他自己说了,得把那些烂屁眼事儿处理干净,才去冰城找你。”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牡丹江!”曾大伟挂了电话,转身就开始找人。
林汉强、老棒子,子龙、唐立强,黄毛,这帮核心兄弟“叭叭”全叫齐了,又奔三棵树把刘铁峰拽了过来。
刘铁峰带着田源,加上他们一共十个人,开着两台车,风风火火直奔牡丹江。
这十个人可非比寻常,顶得上一百个普通混子,全是焦元南身边最精锐的狠角色,个个手上都沾血。
按照二叔说的地址,他们直接摸到了迪吧——这地方离火车站不远,就在头道街跟前。迪吧里震耳欲聋,他们要找的是曾国庆身边的大红人张老四。
有时候,曾国庆偶尔也在这儿落脚,今儿巧了,曾国庆不在,张老四正在里面。
就见张老四在舞池中央搂着几个妞儿,摇头晃脑地嗨着,嘴里还哼着,美得不知道自己姓啥啦。
曾大伟带人穿过人群,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掏出枪,“咔”地顶在他腰上:“别动!”
张老四吓了一哆嗦,回头骂道:“哎哎,你他妈疯了吧?在迪吧拿枪顶我?知道我是谁吗?操!”
“操你妈!你不就是曾国庆的狗腿子吗?”林汉强在旁边冷笑,“兄弟?挺横啊。”
“知道是我你还敢动?”张老四梗着脖子还想装横。
曾大伟直接把枪撸上膛,照着他腿肚子“砰”就是一枪。
“哎呀我操!”张老四惨叫着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背心。
旁边几个跟班刚想往上冲,被老棒子他们拿枪一指:“动一下试试?打死你们!”那帮人立马吓得不敢动了,全他妈僵在那儿。
兄弟们把张老四拖到办公室,曾大伟踩着他的脸问:“我问你,杨东旭呢?你们把他整哪儿去了?把我兄弟整哪儿去了!”
张老四疼得龇牙咧嘴,还想嘴硬:“哎呀我操……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曾大伟抬脚往他伤腿上一踩,“咔嚓”一声,张老四疼得嗷嗷叫。“再问你一遍,知道不?”
“大哥你别难为我……我真不知道……”
“操!”曾大伟把枪顶在他脑瓜门上,眼神狠得能吃人,“最后问你一次,到底知道不知道?”
张老四吓得魂都飞了,赶紧哭喊:“我知道!我知道!人在水库那边!大哥饶命!别杀我!”
曾大伟一薅他头发,把人拽到车上,直奔共和水库。
越往这边走,曾大伟心里越沉,他不敢多想,只盼着东旭是被绑在了哪个院子里,还活着。
车到水库跟前停下,旁边只有个孤零零的臭水包子。
曾大伟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像是绑人的地方?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曾大伟指着水库边吼:“人在哪儿?到底搁哪呢!”
张老四吓得浑身筛糠,哆嗦着指:“就……就那个排水管子里……里面有两个袋子……”
这话刚说完,曾大伟跟疯了似的“哇哇”往那边冲,林汉强他们也赶紧跟上去。
到管子跟前一拽,俩黑袋子真从里面拖了出来——一个是红斌,另一个正是杨东旭。
这都入夏了,俩人在水里泡了好几天,早就臭得让人喘不上气,那眼珠子都陷进眼眶里,模样惨得让人不敢看。
曾大伟“嗷”一嗓子爆了,红着眼珠子把张四拽过来,这小子被打得腿都耷拉着,滴里当啷直晃。“哥……我把人给你带来了,放我走吧……我真不行啦……”
“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