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珊那一家子我倒是想的明白,我二哥又是怎么回事?
蔡鸢把筷子递给我,替我解答:“其实他们家给的那个钱是你二哥收的。所以他是当事人之一,当然得去。”
“他收的钱?”
“嗯。而且,那个钱并没有交医院,你进手术室的时候他都在外边,还想从我这搭话,让我叫你把你妈动手术的钱给了,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陈珊家人那边他去调解,我看他就是想两边通吃,唉,真是服了。你二嫂也是鬼鬼祟祟的,还说什么之前帮你忙运货,难道拿点钱不应该?
我去他妈的,那个钱你早就给过了,他们怎么这么极品呢?!”
我听得有点儿走神。
虽然这事儿听起来很狗血,但他能做出来我也不觉得意外。
我大哥会配合,说明他也有甜头,指不定是他们两家对半分的。
至于爸妈……
随便吧,不管他们是因为这笔钱已经被他们瓜分所以应付不了陈珊家人才选择把我叫过来也好,还是他们一早就蛇鼠一窝密谋好的也罢,都无所谓了。
我那个可怜的孩子终究是没了。
只是我彻底和他们决裂的代价有点儿大,大到我有点难以承受。
“小梅,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
我摇头。
“那……就是心里不痛快了?”
我沉默看着蔡鸢,突然眼眶一阵酸涩肿胀,到底又有一些忍不住。
蔡鸢把碗筷放下,“哎呀”一声,忙给我抽纸:“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好了好了,小梅,你刚刚动过手术,身子还很弱,而且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也需要你静养,你得吃,你得吃才行啊。
不要多想了。
最起码你要看在孩子和王浩的份儿上,尽量多想一些好的,往前走。
你知道你昏迷时小王赶到这儿的第一时间那种紧张神情,那简直是我见过的男人里面最有情有义的一个。
你躺在手术室让我帮你联系小王,你知道我这边电话打过去,他那边就传来急走的声音,立马让人送他去机场。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无论如何保住你就行,让我一定叫医生以你为主。
就这男人,真没得挑。小梅啊,嫂子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即便你听着不舒服我也想说。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什么都占全。有一个这么好的男人陪在你左右,还把你从那种暗无天日的关系中解救出来,这是多少女人这一辈子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幸运?
总是有得到和失去,即便很痛心你也比很多人强了,或许这就是你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的代价,老天爷一早就注定好了,我们不要太为难自己,先把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顾好,这以后啊,你和小王还很年轻,大好的日子在后头,到时候说不定这小家伙兜兜转转调皮玩了一圈又回来找你们两个来了。
你说是不是?”
她和王浩的说辞都差不多,因为咱们都算得上是同一类。是啊,不可能有人全都占全。
天道忌满,人道忌全。
还得往前走。
只是她说到一个点和我之前想的不谋而合,我用指甲戳了戳掌心,咬咬牙问她:“嫂子,你说真的还会有这样的缘分吗?”
孩子调皮出游一圈儿最后回来找我和王浩。
真的有这样的缘分吗?
“当然。这世间千奇百怪,什么样的怪事都有,说不定就让你们两个给遇上了。唉,我跟你说啊,以前我们那个村就有那么两家人,当时那个女孩子,在她上辈子那个家出了意外,被水淹死了。这后来她投胎在另外一家,这两家人就隔着一条河的距离,后来大一点能说话走路了,她就开始说她上辈子的事,说她没投胎以前是谁谁谁,这村里的人就觉得奇了怪了,都不信,直到她完整的说出上辈子她干的一些事,还有她割猪草经常用的那把镰刀,她到人家家里可以准确的把镰刀找出来,还说那镰刀上的缺口是她去打猪草时砍在石头上磕的。
但还是有人持疑。
后来她又说她投胎两次,第一次就是她妈意外流产了,后来她就去游荡了一圈,再回来投胎在这里。
后来那个女人也被惊到了,她确实在生她之前流了一次。”
我听这故事听上瘾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多好。不知道是蔡鸢这个故事安抚到我了还是某些时候人活下去的动力是靠着内心向往的一种迷信,后来我和她又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小碗饭。
王浩手机在我这儿,他不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找他。
蔡鸢在这儿陪着我。
我还说耽搁她了,就怕她家里有事,豆腐倒是有其他人管着,但她家里有孩子,有老人。
蔡鸢打哈哈说:“你这是赶我回家呀?”
“没有的事儿,我倒是想你在这儿陪我,就是怕耽误你时间,再说了,我是害怕两个孩子在家里你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