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一刀的神情越冷。

    即使是座位隔得更远一些的朱七七，都仿佛感受到了迎面扑来的血腥气。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向沈浪凑的更近些，才觉得好了点。

    可下一瞬，方才还冷酷无情的归海一刀，眼神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与怜惜来。

    嘴角边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冷声冷语也多了些温度，“若要说【我们】，那自然是海棠……还有『天』字第一号。”

    这下，不只是上官海棠，其他敏感细腻的人都发觉出了不对。

    唯有老大哥段天涯，不知是心思粗犷还是心胸宽广，丝毫不在意自己痛失了姓名，还在欣慰的笑着道：“一刀与我和海棠，情义自然不比其他。”

    “你真这么想？”宋甜儿扯了扯嘴角，无语问道。

    段天涯毫不迟疑的点头，“嗯！不然呢？”

    “哈……哈……”宋甜儿尴尬的低声笑笑，“自然是这样哈……”

    “咳，咳咳。”楚留香适时咳嗽了两下，打断了宋甜儿并不精湛的表现。

    进了这里后，他咳嗽的越来越频繁了，楚留香怀疑自己迟早要得病痨。

    李红袖的表情就自然的多了，只是浅笑盈盈的提醒道：“段大侠，到您答题哦。”

    段天涯没有多想，低头思量着如何措辞。

    他没让众人等候多久，带着眉宇间习惯性的忧郁，缓缓道：“我曾经觉得最幸福的时光，是背着一个人下山。那个时候，我感觉我背上背的是一整个世界。”

    “她很轻，但我走的却很慢，我默默祈求着下山的路远一点，再远一点……”

    段天涯的目光有些幽远，仿佛透过玉璧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如今佳人不再，段天涯也只能闷声匆匆结束了回忆，“海棠与一刀所言的【我们】为公，为义。”

    “可我……我和雪姬相处的时光很短，可又漫长的像是一辈子，我终究是忘不了她。”

    段天涯眉间的忧郁更甚，仿佛连笑也变得苦涩起来，“若为情，我与雪姬是否也称得上一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