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当时就站在殿柱后,看着儿子从容应对的模样,想起父皇当年说的“十年之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原来有些成长,真的会在不经意间,让人惊叹时光的魔力。
“爹爹,这招‘惊鸿箭’我总练不好。”身后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
云昊对儿子对家人的称呼都是很随意,更贴近寻常人家的称呼,所以从小虞应安就喊爹爹、娘亲之类的称呼。
回头,看到应安穿着骑射服站在月光下,手里握着一把特制的小弓。
十年岁月,当年那个趴在小应龙的孩童,已经长到了云昊的肩头,眉眼间既有张瑶卿的俊秀,又带着几分皇家子弟的威仪。
“手腕再稳些。”云昊放下刀,接过弓示范:“吸气时意守丹田,将灵力聚在指尖,记住,箭法的精髓不在力大,而在心神合一。”
虞应安跟着比划,箭矢离弦时带起一阵微风,精准地射中了二十步外的柳叶。
他眼睛一亮:“果然成了!谢谢爹爹!”
张瑶卿走过来,给儿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都十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话虽如此,眼里的笑意慈爱却藏不住。
这孩子如今不仅是炼气三层的修为远超同龄人,连骑射、书法、政务都样样出色,皇帝常说“应安比他这个皇爷爷都有天赋,省心百倍”。
“粥好了。”云昊将盛好的粥端上桌,碗沿还冒着热气:“胭脂,去看看陛下和太后来了没有。”
苗胭脂应声离去,园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和趴在旁边打盹的小应龙。
如今的小应龙已长到五丈长,龙角峥嵘,羽翼上的银纹在月光下流转,却依旧对虞应安言听计从,此刻化作了小蛇一般,正用尾巴轻轻扫着少年的衣角。
“爹,您真的要走吗?”虞应安忽然开口。
他虽年幼,却早从皇爷爷和爹爹的谈话里猜到了什么。
云昊给儿子夹了块鹿肉:“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救你云微姑姑。”
内心一颤,没想到儿子还是知道了,也没有意外,这个儿子实在是聪明的不像话。
要走的事,瞒不住他,反正今晚这一场晚宴就是和家人的告别宴,是打算要说的。
也就承认了。
应安记得娘亲讲过的故事,眼睛亮晶晶的:“等我长大了,也去找您,用您教我的‘蜇藏吐纳功’,肯定能追上您。”
张瑶卿握住儿子的手,轻声道:“你爹爹会回来的,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守好大虞。”
云昊望着妻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教张瑶卿修炼到炼气一层,看着她依旧风韵无限,气血充盈……陪儿子虞应安度过每个生辰,看着他从蹒跚学步到能在演武场上与禁军教头过招。
这些时光,不是牵绊,而是让他能安心离开的底气。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随着太监的唱喏,虞青玄的身影出现在园门口。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很开心,但谁都没有提起云昊要离开的事。
看似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其实每个人都清楚云昊要去玄灵世界。
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谁都没提“离别”二字,却都在心里数着时辰。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东方的启明星亮得像颗碎钻,云昊才放下玉筷。
“时辰不早了。”云昊站起身,锦袍的下摆扫过石凳,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虞青玄的眼眶猛地红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云昊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昊儿,一切小心。”
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要是……要是能见到你母亲,就说我一直想着她。”
这话藏在他心里几十年,从云昊刚回宫时就想说,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直到此刻离别,才终于说了出来。
“父皇……”云昊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鼻子发酸。
太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她颤巍巍地抓住云昊的手,枯瘦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反复摩挲,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乖孙,奶奶不盼你在外建功立业,只盼你在外能多想想我们。天冷了要加衣,饿了要吃饭,千万别委屈自己……”
“孙儿记下了。”云昊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对着太后和父皇“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咚——咚——咚——”三个头,磕得又重又实,额角很快红了一片。
“昊……不孝。”云昊起身时,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转身看向张瑶卿和苗胭脂,两女正咬着嘴唇,肩膀微微颤抖。
张瑶卿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