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淡紫色裙裾在红衣仪仗中格外清丽,望见云昊时,悄悄比了个 “安好” 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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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昊大婚,仙朝司的人全部都来了。
苗胭脂没来,是因为金天薇到来后,云昊让苗胭脂在仙朝司陪同她。
接上新娘子后,大队伍浩浩荡荡回宫。
行至宫门前,张瑶卿按照礼俗,踩着红毡跨过火盆,火苗舔着她的裙角却不伤分毫。
那是仙朝司特制的防火符纸所画。
接着又跨过铺着红布的马鞍,寓意 “平安”。
云昊始终牵着她的手,见她凤冠流苏遮了视线,便轻声提醒:“前面有三级台阶,慢些。”
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文武百官早已按品级列队。
皇帝穿着衮龙袍立于龙椅之上,太后坐在左侧的凤椅里,手里捏着串蜜蜡佛珠,见新人走来,眼角的皱纹笑得像朵盛开的秋菊。
赞礼官高唱:“吉时到~”
云昊与张瑶卿并肩跪下,三拜九叩。
一拜天地时,云昊余光瞥见广场角落站着个玄衣女子,正是金天薇,她竟真的赶来了,腰间长剑换成了玉簪,对着他遥遥举杯,杯中酒液映着日光,亮得像碎金。
苗胭脂却不见身影,让云昊内心微微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女人心思。
二拜高堂时,太后颤巍巍地扶起张瑶卿,将支赤金点翠步摇插在她鬓边:“好孩子,往后这东宫,就交给你了。”
又转向云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嗔怪:“瞧瞧你这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让瑶卿好好管管你。”
夫妻对拜时,云昊望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霞帔在阳光下泛着珍珠的柔光,凤冠下的脸颊透着红晕,睫毛如蝶翼般轻颤。
此刻才觉这门由皇祖母定下的婚事,或许藏着别样的缘分。
合卺酒用的是和田玉杯,酒液里掺了蜜,甜意漫过舌尖时,云昊忽然听见皇帝朗声道:“今逢太子大婚,国泰民安,朕决意大赦天下!凡除十恶不赦之罪外,其余囚徒皆减罪一等,流放者返乡,徒刑者释放……”
话音未落,广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 “万岁” 声,声波撞在太和殿的金顶上,惊起一群白鸽,绕着琉璃瓦盘旋三圈,向着京城的千家万户飞去。
婚宴设在太极殿,流水般的宴席从殿内一直排到回廊。
金天薇被安排在首桌,与几位国公爷同席,她端着酒杯与乔念谈笑风生,说起剑谷的趣事,引得周围一片惊叹。
苗胭脂出现了,云昊心中一喜,发现她则跟着太后坐在内厅,听着夫人们谈论胭脂水粉,偶尔抬头望向主位上的云昊,见他正被几位老臣劝酒,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云昊应付流程礼仪结束,已是月上中天。
他踏着满地桂花回到坤宁宫,见喜房里红烛高烧,映得四壁的双喜剪纸如在燃烧。
张瑶卿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婚床上,凤冠放在妆台中央,上面的珍珠还在反光,她听见脚步声,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云昊拿起秤杆,轻轻挑开她的红盖头。
烛光下,张瑶卿的脸颊如敷了胭脂,眉梢眼角带着羞怯,却还是抬头望了他一眼,目光清澈得像终南山的泉水。
“殿下喝了不少酒吧?” 她轻声问:“我让侍女备了醒酒汤。”
“无妨。” 云昊将秤杆放在一旁,见妆台上摆着套文房四宝:“你还带了这个?”
“臣女…… 平日里喜欢写写字。” 张瑶卿的声音更低了:“知道殿下公务繁忙,往后若是殿下深夜归来,臣女可为殿下研墨。”
云昊忽然笑了。
他原以为这场婚事不过是尽皇家责任,此刻见她坐在红烛里,说着寻常夫妻才会说的话,心中那点因繁文缛节而起的烦躁,竟悄然散去。
拿起桌上的合卺酒,斟满两杯:“再喝一次吧,这次,敬我们自己。”
红烛的光晕在交杯的手臂间流转,映得两人衣袖上的金线缠在一起,像生生世世的结。
张瑶卿望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轻声道:“听说今晚的月亮,是十年里最圆的。”
“嗯。” 云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月光穿过窗棂,在地上铺了层银霜:“往后每年中秋,我们都一起看。”
红烛渐渐燃短,烛芯爆出细碎的火星。
云昊为她取下头上的步摇,金饰碰撞的轻响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她的渐渐合拍。
这场始于皇家礼制的婚姻,在这一夜的月光与红烛中,终于有了烟火气的温度。
而此刻的京城,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红灯笼,流放归来的囚徒跪在街头叩谢皇恩感激太子大婚特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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