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踏着镇岳锥悬于半空,俯瞰下方绵延数十里的战场,紧握锥柄的手终于松开几分。
峡谷西侧的斜坡上,老金正盘膝坐在一堆尸体中央,御魂钟悬于头顶三尺,钟身流转的金光如涟漪般扩散,将扑来的活尸群震得寸寸碎裂。
那些被魔功炼制的傀儡,在镇魂之力的冲刷下,关节处不断冒出黑烟,嘶吼声里满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而在老金身后,武烈老将军率领的大虞锐士已结成方阵,玄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长戟如林般斜指苍穹,每一次齐刺都能洞穿数具活尸的胸膛。
“殿下!”武烈老将军瞥见空中的金光,苍老的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手中长柄刀横扫,将一具扑到阵前的活尸劈成两半,滚烫的黑血溅在甲胄上,瞬间蒸腾成白雾。
他对着云昊的方向抱拳,声如洪钟:“您来得正好!这些邪祟杀不尽似的,有您坐镇,老臣就能放开手脚了!”
云昊俯冲而下,镇岳锥带起的罡风将周围的活尸掀飞。
落地时龙象虚影一闪而逝,震得脚下的碎石都跳起半尺高。
他看着方阵边缘已有士兵被活尸抓伤,伤口处泛起青黑,当即沉声道:“老将军稳住阵脚,这些活尸交给我。”
话音未落,九十道聚灵铭文已呼啸而出,在半空交织成金色大网。
铭文流转的刹那,那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活尸突然僵住,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
云昊左手捏诀,天地禁封锥如灵蛇出洞,九道土黄色光锥精准地钉在活尸群最密集处,禁封之力顺着地面蔓延,将方圆百丈的邪祟尽数锁死。
“这是……” 武烈老将军瞪大了眼睛。
他与活尸苦战,深知这些傀儡刀枪难入,没想到在云昊的阵纹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破!”云昊低喝一声,混元聚灵阵纹突然收缩。
金色大网勒紧的瞬间,活尸们的躯体如被巨力碾压,纷纷崩解成黑灰。
那些附着在骨骼上的魔纹在秩序之力的冲击下寸寸断裂,连带着地下埋藏的尸骸都发出 “噼啪” 脆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这一刻得以解脱。
解决完活尸群,云昊的目光投向吐蕃军阵。
那些身披牦牛皮甲的士兵正仓皇后退,阵中几个骑着战马的吐蕃国师亲卫格外显眼。
正是之前在隘口被老金击退的血袍武夫,此刻正挥舞着骨幡,试图重新聚拢败兵。
“老将军,敌军主将在哪?” 云昊问道。
武烈老将军指向左前方的华盖:“那是吐蕃主帅的王帐,周围有三百金甲卫护着,其中有五个高阶武夫的供奉。”
云昊点头,镇岳锥在掌心一转,金光刺破暮色:“本宫去取敌首。”
武烈老将军连忙道:“殿下小心!那些供奉的手段诡异!”
云昊身形已化作流光,在吐蕃士兵中穿梭。
遇到阻拦的甲士,只需阵纹余光扫过,便会兵器脱手,口吐黑血倒地。
径直冲向王帐,五个身披血袍的供奉早已察觉,同时祭出骨笛、尸油、骷髅头等法器,黑风裹挟着毒雾扑面而来。
“雕虫小技。”云昊不闪不避,混元阵纹突然化作金钟罩。
毒雾撞在金光上如泥牛入海,骨笛吹奏的魔音被阵纹反弹,反而震得五个供奉头晕目眩。
他欺身而上,镇岳锥横扫,金光过处,法器尽碎,血袍翻飞。
不过十息功夫,五个供奉便已身首异处,滚烫的血溅在王帐的鎏金柱上,将吐蕃的狼头图腾染得愈发狰狞。
吐蕃赞普见云昊杀进帐中,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饶命!孤愿献上牛羊千头,美女百名……”
云昊懒得废话,镇岳锥挑起他的发髻,如提小鸡般走出王帐。
吐蕃士兵见主帅被擒,顿时溃不成军,哭喊着向峡谷外逃窜。
兵败如山倒……
“全军冲锋!”武烈老将军抓住时机,长刀直指苍穹。
大虞锐士们爆发出震天呐喊,方阵如滚滚铁流,踏着吐蕃士兵的尸体追杀而去。
这场追杀持续了三天三夜。
从峡谷到吐蕃腹地的草原,尸骸铺满了百里征途。
云昊始终冲在最前,混元阵纹所过之处,吐蕃的防线如同纸糊般崩溃。
当大虞的龙旗插上吐蕃王城的城楼时,最后一批负隅顽抗的贵族被玄甲军拖到广场上,跪地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七日清晨,吐蕃王带着所有王室成员跪在城门下,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高原霸主,此刻穿着破烂的麻布衣衫,额头磕在青石板上,血流不止:“罪王愿降!求大虞天恩浩荡,饶过满城百姓……”
云昊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眼神微眯。
武烈老将军走上前来,抱拳躬身:“殿下,吐蕃王室已尽数擒获,请您示下。”
“老将军。” 云昊转身,目光扫过远方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