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卿只当云昊是密风司里某个有地位身份的人,却不知眼前人与自己的命运早已悄然交织。
云昊虽知晓张瑶卿的一切,却也享受着这抛开身份桎梏的纯粹相处。
到了分别之际,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张瑶卿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舍:“云昊,今日我很开心,谢谢你能陪我逛庙会,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希望我们还能有机会再见。”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一天下来,两人就像是熟悉的朋友一般,称呼也随意了许多,相互喊名字,拉近了一些关系。
云昊望着她温柔的眼眸,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瑶卿,我亦是如此,放心,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他的话语坚定而温暖,仿佛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承诺。
“那…… 告辞。” 张瑶卿微微福身,转身带着丫鬟水菱离去,广袖轻扬间,留下一抹淡淡的幽香。
待张瑶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云昊立刻招手唤来裴鼎,神色郑重地交代道:“派两个人暗中护送她们回家,务必确保她们一路平安。”
“是,殿下。” 裴鼎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招呼两名东宫亲卫,低声嘱咐几句后,两人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云昊转身,看到草儿、杏儿、纸鸢等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草儿对不起啊,今天说好陪着你们的……”
草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挤眉弄眼地笑道:“嘻嘻,大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姐姐,没事,我巴不得你给我找个嫂子呢!再说今天我们也逛的很开心呢!”
说着,她举起手中精美的风车,那是刚刚在庙会上买到的,在风中欢快地旋转着。
“鬼丫头,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宫。” 云昊轻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踏上归途。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渐融入这繁华的京城,而一段奇妙缘分的种子,也在这热闹的庙会中,悄然生根发芽。
……
夜幕的昏暗,缓缓倾泻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唯有相府门前的两盏大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洒下光影。
张瑶卿和丫鬟水菱踏着满地月色,姗姗到了相府门口。
远远地,她们就看到管家福伯佝偻着背,焦急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手中的灯笼随着脚步摇晃,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映得那布满皱纹的面容愈发焦虑。
福伯时不时伸长脖子,朝街道两头张望,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看到两人的身影,老管家福伯眼睛一亮,连忙迎上来,脚步急切得差点踉跄。
“哎呀,我的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他声音里满是担忧与庆幸,灯笼差点脱手:“老奴在这儿望眼欲穿,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真的要带着府里的护院出去寻找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张瑶卿,眼神里满是关切:“小姐,您去哪儿了?没出什么事吧?身上没伤着吧?”
张瑶卿微微一笑,月光为她的笑容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福伯,您别担心。我和水菱在家闷得慌,就想着出去逛逛庙会,凑凑热闹,能出什么事呢?” 她语气轻松,不愿让老人担心,自然也不会将白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情说出来。
她顿了顿,随即问道:“福伯,府上没事吧?看您这般着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老管家福伯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紧张神色稍稍缓和。
“谢天谢地,府上倒是没事。只是相爷下朝回来后,听说您出门了,一直念叨着,让您回来就去书房找他呢。
小姐,您快点过去吧,可别让相爷等久了,他平日里虽疼您,但要是误了正事,发起火来,老奴都害怕呢。”
“哦,爷爷找我?” 张瑶卿微微挑眉,心中泛起一丝好奇,不知道爷爷找自己所为何事。
她也不再耽搁,迈开小步伐,朝着书房的方向小跑而去,裙摆随风飘动,发间的银饰叮当作响。
此时,在当朝宰相张智通的书房里,烛火摇曳,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昏黄。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单膝下跪,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他低着头,正言辞谨慎地向张智通汇报着什么。
“你是说,卿儿今天和忠勇侯之子起了冲突,最后是密风司的人收尾?” 张智通坐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疑惑。
黑衣人恭敬地拱手,声音低沉而有力:“回禀老爷,的确是如此。今日在朱雀大街,小姐与那忠勇侯之子段轩不知因何事起了争执。
事发后,五城兵马司与上京府先后派人到场,场面一度混乱,但最终,是密风司的人出现,掌控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