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余渊继续道,“如果我们不选择阿古伊河,也可以顺势将他拿下,然后以此为谈判的条件,和牧仁交涉,估计也能够换到不少好处。所以,公主殿下,你说这个计策高明不高明呢?”
龙潇月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自然能够听得明白余渊这计策背后隐藏的巨大利益。不管是和阿古伊河合作还是和牧仁合作,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草原分裂了,少布王庭必然要大伤元气,保守的说至少是十年之内没有能力再和沧海国对抗。当然了,这只是按照少布王庭当前的实力来推断的,理论上的结果。可这也足够令人心动了。所以,龙潇月也不得不承认,孟董道的想法虽然稳妥,可相比之下,这个决定高明的不是一星半点。
“平心而论,这条计策确实比孟大哥的高明一点。”龙潇月私下里和孟家的关系不错,所以对孟董道的称呼并不按照官职来称呼,反倒是以同辈相论。
余渊闻听脸上重新换做那种小人得势的笑容道,“那,公主殿下,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哼,你当本宫是没有见识的寻常女子那样好骗么?这条计策看起来确实诱人,可同样也要承担相应的危险,余大人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没有说明啊?”龙潇月板着脸,对余渊说道。
余渊心中暗自给这位看起来刁蛮的公主点了一个赞,天家女子果然不凡,他自己心知肚明,这条计策看起来怎么决定都是赚到了,可反过来想,若是阿古伊河与牧仁妥协,先吞掉沧海使团,然后挥师南下,沧海国危矣。要知道此刻北离关可还在少布王庭手中,沧海北方几乎没有什么防御之力。而且只要阿古伊河放弃权力,和牧仁和解并非不可能。所以,这是这条计策最大的隐患所在。不过余渊心中也是自有打算,天下间哪里有算无遗策这种事情,不过是概率而已,他也是在赌,赌阿古伊河不会屈服,赌他还有血性。成大事者决不能瞻前顾后,当断则断。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毫不放松道,“山人自有妙计,这就不劳公主过问了。”
“既然,你不说,赌注就不能作数!”龙潇月也明白,自己赢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阿古伊河和牧仁合作的可能性,她自觉也不大,多说也就三成。所以能够抵赖的自然不会服输。
余渊也不在乎,方才也不过是话赶话说到那里,可这种奚落对方的机会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当下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道,“呵呵,你是公主,就是不认账,我又能怎样?”
“你……”龙潇月顿时气结,这小子太滑头了,本来自己的意思是对方没有将事情分析清楚,赌注自然无效。可经对方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赖账一样。心中转念一想,就算答应他又能怎样,以自己的身份,他又敢让自己做什么?若是他敢……想到这里,她心中竟然没来由的一阵乱跳,天家女子,自小生长在后宫,若说她不懂男女之事,怕是无人相信。潜意识中,她竟然有些期待。一念及此,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道,“你以为本宫似你这等小人,出尔反尔,也罢,念你提出这条计策也是有功,本公主就当奖励你了,说罢吧,本宫答应你一个要求就是。”这话说的高高在上,将赌注变成了奖赏,当真聪明。
余渊也是顺杆爬的主,管你是赌注还是奖励,只要老子得到好处就行,不过这时候可不是谈这些的好时机,当下拱手道,“那小可就多谢公主奖赏,只是这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好要些什么,等小可想好了再向公主请赏可好?”
“也好,不过也不要拖得太久,万一本宫改变主意了,你可就亏大了。”
“公主金口玉牙,如何能够耍赖。”余渊顺手拍了一记马屁。龙潇月也很是受用。其他旁观之人,也就当这是一场闹剧,看个热闹罢了。他们心中盘算的是龙潇月方才说的风险,虽然刚才两个人含着骨头露着肉没有明说,但这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心中大概都有了个猜测,顿时也都担心起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人心难测,更何况人家可是父子啊。余长风眼下是沧海使团的话事人,他当然要为沧海国谋取最大的利益,虽然当初他和这位沧海皇不是一个派系的,但这可是关系到沧海国的整体利益,他必然要以国事为重。在他心中,也是倾向于余渊的决策,当即道,“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孟大人,你与诸位同僚,护送公主先行一步,我与周将军率军会一会这阿古伊河。”
“遵命。”孟董道明白,余长风这是怕万一其中有诈,做出的防范措施。这决定不但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这些文官和公主的安全,同时,也因为没有他们拖累,提高了神威军的机动性,也能够更好的应变。当下也不推脱,带领那些文官和龙潇月,一路加快速度,继续南行。留下余长风和周大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