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璂跟着坐在她们的对面,只是静静地倾听她们对自己的安慰,又好似是一种默默的不平,半晌未言:“......”。
良久,那姑娘复而抬起头,望向了不知亭台外不知何处,缓缓艰难一句开口:
“我从不祈求他们会对我们嘴下留情,这千百年的根深蒂固,怎会因为一人的不满便能轻而易举的改变?”
“我只遗憾......”。姑娘并未说“恨”,也并未说“不甘心”,只无奈用了“遗憾”二字,听起来,更像是对“同病相怜”之人的悲怜。
她喃喃道:
“她们便如此盲目从众地,将批判和定论随意给了原本是同盟者的我们。”
姑娘转过头来,与姜风璂对视上:
“这始终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当然......”。
姑娘回眸看了看身旁此时,面带欣赏目光、满是笑意的同伴,跟着一笑而过后,接道:
“也是我们一直以来,想要凭自己的微薄之力改变的。”
她们做到了,哪怕是很微小的细节。可细节能决定很多事情。
哪怕面对姜风璂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听过了数不清关于她是非议论。
可她们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主见,并不会人云亦云。
她们通过自己的心去识人,而非口舌之语断人。
话落,姜风璂忽地感觉不再似从前一人在黎山时那样孤独无助了。
不仅是有嬴霍江和姬漓愿这样的知己陪在身旁,更是确定.......
原来,在这场不公平的沉默中,还有那千千万万,不知姓名的、想要去改变的女子被掩盖在阴霾处。
姜风璂只有一丝感到宽慰,更多的,还是因为她们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的感慨、叹惋。
她心中更坚定了某种念头,可此时,她仍没有清楚明白,自己到底该如何做:
她想要努力改变这一切,她想要告诉她们,让她们清醒,让她们为了自己而活,不要为了他人的言论而受到影响。
一如当年,上古一战;一如那时,忘川消磨。
鸟鸣脆山涧,薄日枕轻云。
同伴伸了个懒腰,随后便起身抖了抖衣裳,双手插在腰间问到姑娘:
“怎么样哇?我看太阳也快落山了,要是等一会儿天有些黑,这路途陡峭的,下山怕是不太安全。”
女子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故而提议先行离开。
姑娘点头应道,跟着起身:“好........对了,我想起来还要去瞧瞧,之前听她们说的那位磨玉的老板呢!听说手艺很是精湛,我馋了许久,不知此时赶过去,还来不来的及呢。”
“那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说罢,姑娘和女子微微点头便作告别,随后擦肩而过。
姜风璂在两人临走前,赶忙留下一语拦住她们:
“等等!!!.......不知姑娘何名?可否告知?”
这历史洪流,已经有太多的女子,没有留下姓名,故而,姜风璂想尽可能地记住她们的名字。
两人顿了脚步,回过头来,只见姑娘唇边一笑,却道:
“相逢不必相识,有缘自会重逢,无缘何须再续。姜姑娘.....”。
“不必牢记我的名字。”
她补充一句道:“姑娘只需记得,这世间,并非只有你一个人在孤身作战。”
“那些我们不曾相识、未留其名的女子们,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定然同我们一样,做着相同的事。”
姜风璂看见斜阳余晖照在她的脸上,可暖意未曾及她的浅浅一笑:
“姑娘,一定要坚持。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将这不公平的局面打破的!”
姜风璂愣住了:“.......”。她看着她的笑容,忽地鼻子一酸。
大概,是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能够理解她的人。
又或许,不止如此。
姑娘与同伴郑重地一番行礼后,起身回道:
“告辞”。
音落,姑娘被女子小心地搀扶着,缓缓走下了台阶,沿着陡峭石路便原路返回。
......
姜风璂刚走到亭台栏杆边出神地眺望山下的景致,一心感慨着方才两位姑娘说的话。
“聊得怎么样?”倏地一声从身后传来。
柔媚一声,拉回思绪,却是不由得一惊。因为,她并没有等到原本意料之中,那令人安心可靠的声音。
她转过身,有些吃惊地望向姬漓愿:“.....”。
姬漓愿打趣着挑了挑眉头,对她道:“怎么,没看到嬴霍江有些失落?”说罢,她轻笑一声。
失落自是不必说,姜风璂默认了这个回答,毫不掩饰地有些心急道:
“阿江她.....去哪里了?没跟着一起吗?”
姬漓愿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