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二楼的姜风璂三人同三楼的两位姑娘,刚好坐在垂直的同一位置。
嬴霍江如旧回眸注视着姜风璂的一举一动,耐心倾听她的所有想法。
两人并排而坐,姬漓愿则是坐在她们的对面,专心喝着酒水,不时瞥了瞥这茶楼的众人。却不曾多留意那戏台上的说书人。
似乎对她说的“紫微星”故事并不感兴趣,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眼神。
“倘若......”姜风璂与嬴霍江对视,喃喃一声,又将目光投向了茶楼下:“面临灾难或者磨砺,都渴望那传说中的紫微星来救世。”
姜风璂语气顿了顿,放轻了语气:
“那我们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每个人都对此有不同的答案。
有人为了自己而活,有人为了她人而活。
话落,嬴霍江稍稍蹙了蹙眉头,不多时,姜风璂竟是看见了她眸中的点点泪光。
她松了松双唇,出于本能想要安慰她,不想,却被她忽地一句愣到:
“我为自己而活。”
一语毕,姜风璂的双眸也在霎那间被她的情绪感染,明光闪烁。
姬漓愿举杯在唇边,闻声,同样抬眸看向她。
“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告诉自己。”
“我.......”。嬴霍江犹豫半晌,只道了一个字。
“爱......她?”
这两个字,嬴霍江此时并未有这个勇气说出口。
一来,姬漓愿在,如此亲密的话语,断不可让旁人听闻知晓。
最重要的,是姜风璂的内心已经帮她说了出来。
虽未宣之于口,却于心底呐喊震颤。
她们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自己。
那........姬漓愿呢?
她一个人行于世间,又是为了什么而活呢?
那些孤寂无人的时刻,她又在思念什么呢?
对于她们的这些话,她是否内心动摇后悔过呢?
无人而知。
一楼戏台上说书人的调侃打趣一声打破这片刻沉寂:
“其实大家为什么想要成为紫微,不就是因为她独一无二,肩负了一定职责,且最重要的是,众人敬仰的目光都汇集在她的身上吗???”
话音落,台下众人的目光忽地闪躲起来,许多人余光瞥了瞥周围的人,但却没再敢抬起头正视。
说书人的语调也是添了分严肃和悲悯:
“大家的目的粗暴且充满欲望:只因紫微在传言终非是受到神仙眷顾的幸运者!!!而非她的救世之举!!!”
“.......”。在场的良久一阵沉默无言,揭示了那人人心中自视清高的欲念和无所察觉的贪婪。
说书人接着开口,继续以一种幽默看戏且打趣的语气看着众人道:
“可这好笑又颠倒的一幕便是,每个人对自己都是独一无二的,大家为何不愿做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不愿承担和肩负起修行自己的使命,却反而偏偏争先恐后地当那个不存在的假想圣人???”
那人叹了口气,顿了顿,抬头又朝正前方的茶楼看了看,似是在寻找目标,无奈道:
“从此便能以一人之身,吸引万众膜拜和崇敬。若是人人都想成为这个紫微,要我说,还不是困在了周围人期待的枷锁中!!!!!!”
目光巡视半晌,抓住了熟人,便又收回了眼神,看向台下:
“真是有趣啊!!!”
说书人讲完了故事,起身便作离开,去寻找那故人,临走前,留下一个背影道:
“至极则退,对于推极者,推极和回返是她们宿命的曲线。有推动者,有无为者,对于旁观者而言,接纳万物皆会经历物极必反的规律。”
“极是必经之途,理解明白并尊重,则是这场大局对自己的考验。”
说书人从袖中掏出昨日从庄九那里买来的怪书,凝视须臾,右手拿着那根毛笔,左手则将书本缓缓从身前举过头顶。
那人仰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那刺眼的光线似是透过面具刮到了眼睛,便将书挡在了光线前面,目光紧紧注视着它。少顷,她面具后的嘴勾起浅浅笑意,道:
“难道这书......真的只是写给她们的么?”
这一句说话的声音并不像方才说书时那样大,或许也是有意为之。
大概,唯有有心之人方可听出其中之意。
“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说书人忽地仰天大笑,转身回头望了望:
“神佛既见生灵苦。这磨难,对众生是次磨炼。”
“对神佛.......”。
“亦是一场考验。”
“众生既言是,神佛若论非,各相争论,皆为其阵,目的,不在最终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