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笔轻轻勾画,淡淡的灰色眼影涂上,眉毛画的又长又直,躺在那有种邪异的妖魅感。转脸摆手,让他们赶紧出去,看几个小家伙走跑出去,摸出一个小瓶子,揪开在安安鼻子底下轻轻晃动两下,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所有人回到原位,邓良舒凑过来,趴在胳膊边上问道:“姐,干嘛不画个大花脸?那不是更有意思?”
龙御水:“人是能看到自己鼻子的,有的还能看到嘴,若是人人都发笑不是很快就被发现了,这里没有镜子,化妆品是防水,哈哈……”
龙暖暖:“哇,可以带很多天呢!”
豆豆:“水姐,你得巴结巴结我,不然我告诉安哥!”
龙御水一脸坏笑,故意低沉着嗓音问道:“你想怎么巴结啊?迷晕你纹个过肩龙怎么样?”
豆豆:“别别别,我说着玩的,咱俩是一锅儿的,肯定不撤凳子,放心哈,放心!”
邓良舒:“切,没骨气,要是我,直接冲了,磨磨唧唧!”
龙御水把手放在嘴巴上,轻轻嘘了一下,对着大家摆摆手,各自回到原位,认真读书,不再理会周遭的动静。不一会儿,安安带着妖魅的妆容走进来,高大的身材,冷峻中凸显浓浓的邪异,慢悠悠走到书箱,找了本看了半拉的书,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读起来。众人丝毫没表现出异样,直到天色渐暗,一切如常,府里早早准备了晚饭,特意杀了羊,炖了一大锅端过来,黄米饭浓稠的挑不开,两罐五里坡工坊产的酱瓜打开倒进盘里,两个小小的身影偷摸进来,加入了吃饭大队。
入夜不久,安安领着男孩子去洗澡,杨氏带着龙御水一众女子,怀里的孩子带到浴室,弄了个盆,让小娃娃自己玩水,侍女帮着这些孩子轻轻搓背洗发。
杨氏:“真不敢想,这才几年,世间变化真大,搁以前一个冬也不敢洗一次。”
龙御水:“杨夫人,这两年去过长安没?”
杨氏:“哎,公爷为陛下不喜,虽是封了国公,还是不招人待见,躲清净对大家都好!”
龙御水:“呵呵,不喜只是表象,没地方封找的理由而已,不用担心,该干嘛干嘛,只要公爷不背后嘀咕,啥事没有,我在长安的温泉宫洗过一次,真不错,有空去试试,很霸道呢!”
杨氏:“温泉宫?怎敢叫这名字?好似违制吧!”
龙御水:“长孙氏亲挂的牌子,违不违制的咱们小老百姓不用管,消费贵点,服务是真的好,有空真可以去试试,桑拿房相当霸道!”
龙暖暖一个转身,趴在木桶边缘,略带高音的喊道:“水姐,要不咱们回去的时候改道长安吧,我想去看看!”
龙御水:“你年龄小,不适合桑拿,会热坏的!”
杨氏:“哦?有讲究?”
龙御水:“孩童乃至阳之体,桑拿容易勾出真火,受不了的!”
杨氏:“真火?”
龙御水:“热厥虚耗。”
杨氏:“哦,原来如此!”
龙暖暖:“好吧!”
夜深收歇,万物俱静。
龙御水听邓良舒的声音逐渐均匀,轻轻拍了拍暖暖,说道:“来我被窝,问你点事儿。”
暖暖轻轻扯开棉被,扶了扶睡帽,快速钻进龙御水的被窝,糯糯的问道:“不困么水姐。”
龙御水:“早上的火是你放的么?”
龙暖暖扭动了许久,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小脸靠在龙御水胸口,淡淡的说道:“从整体上看,是的,局部看,不是,没有准确答案。”
龙御水:“哦?谁教你的?”
龙暖暖:“这还用教?有手就会啊!”
龙御水:“别跟我打哑谜,直接说真相。”
龙暖暖:“世上哪有真相,无非是各执一词的观点,各有立场的视角罢了,看你愿意信那边咯。”
龙御水:“你跟谁学的这话?”
龙暖暖:“东家呀,你不是知道吗?母亲怀弟弟的候身子重,住在妇幼,父亲一直出外勤,顾不上我,跟东家待了一段时间。”
龙御水:“师父教你什么坏法子了?怎会玩!”
龙暖暖:“东家没教,只是告诉我人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龙御水:“哼,你看我的鼻孔,信你才出鬼了呢!”
龙暖暖:“好吧,以前总觉自己笨笨的,时常打翻汤碗,有次被东家看到,便留在身边吃饭,不跟他们一起了嘛,东家问我,为何会打翻汤碗,我说应该是意外吧,我也不清楚,后来我们去了河边,坐在东家身边看河水,东家又问起来,我依旧觉得是意外,东家捡了一个石子给我,我随手扔到了河里,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左手扔的,我是左撇子,与大家不同,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说不出话来,东家说,一切所见所闻都是设计出来的,就像那托盘汤碗的摆放位置,都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