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多出来的东西。

    顾不上穿鞋，他赤着脚跑到桌边，就站在虞樾所坐的椅子旁边，和青年只隔了一掌的距离。

    小玄澈拿起药膏和纸条，低头看上面的字迹。

    虞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目光随意地落在小孩垂下的浓密睫毛上。

    不禁发散思维地想：

    这小孩打小睫毛就浓密。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虞樾连他的脸都没看到，就看到那垂下的浓密睫毛了。

    他又想：也不知现在盛玄澈和叶槿安认不认识，但不管认不认识，这张纸条总是挑不出错来的。

    虞樾眼睁睁看着小玄澈把那张纸条看了千八百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

    那张漂亮但过分瘦弱的脸上开始有了光彩。

    是因为遇到了帮助和救赎吗？

    好像也不完全是。

    年仅七岁的盛玄澈眼中，分明还有不易察觉的、见到猎物的……兴奋。

    可惜虞樾从来看不太懂这过分复杂扭曲的情绪。

    虞樾继续跟着小玄澈四处乱晃，主要是他根本离不开小玄澈身边。

    正好也想见证一下主角攻受的情感萌芽，虞樾也就耐心地跟着小玄澈了。

    这几日他们照常往尚书房跑，但叶槿安这几天都没有来。

    倒是盛予阳，在上课时偶然和窗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上视线，他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还失态地弄翻了自己的椅子。

    小玄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转头看了看周围。

    某一瞬间与虞樾对上视线，又无知无觉地移开。

    自那次之后，盛予阳再见到小玄澈基本绕道走了，不会主动再来找麻烦。

    而小玄澈，明知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或者自己身边，但他并不因疑惑和未知而焦虑，反而因此，一颗心激动得发着颤。

    是谁呢？

    或者说……

    是什么呢？

    是什么吓退了盛予阳，又救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