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主要还是他倒霉。
一阵失重感传来，他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感觉头晕目眩，像是被人扔进滚筒洗衣机里滚了一圈，又像是被吸尘器吸住了，灵魂仿佛要飘出体外。
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是魂体状态了。
能穿越墙壁的那种。
虞樾惊慌四望，不知道他的身体丢哪里去了。
可当目光落到周围的环境上 ，他又觉得这里不像是修真界的什么秘境，反而有点像……
皇宫？
红墙黄瓦，石子小路，碧波粼粼，雕栏玉砌……
两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从虞樾面前走过，他瞪大了眼睛，更加确定这里是皇宫。
可是……修真界里也有皇宫吗？
那肯定是没有的。
所以他是……直接跨世界了？
这不会是人界吧？
不能吧？
虞樾一边在心里呼唤系统，一边四处飘荡，寻找自己的身体，也是寻找离开的办法。
万一这里也只是一方幻境，只要找到某个临界点就能出去呢？
他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在修真界爬个雪山，就莫名其妙又回到人间了。
虞樾就跟着刚才提灯笼的那两个小太监四处乱晃，七拐八拐，穿过御花园，走过长街，来到了一道格外气派的宫门前。
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凤鸾宫。
虞樾在皇宫时，也没怎么出去走动过，是以这皇宫中的大部分地方，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只有这里——
只有这凤鸾宫——
他无比熟悉。
那两个小太监走到这里就停了，跟门口的大太监回禀了什么之后就走了，明黄的轿辇停在宫门口，虞樾眼熟的首领太监守在宫门外，那里面是谁，不言而喻。
凤鸾宫里，会住着盛玄澈新娶的皇后吗？
虞樾实在是有些好奇，再加上自己现在是魂体状态，旁人看不见他，所以虞樾肆无忌惮地飘了进去。
凤鸾宫一切如旧，如今正是秋天，院中的海棠未开花，长廊下却有几盆珍贵的绿菊，开得正盛。
借着廊下的灯笼，虞樾仔细端详了那绿菊一会儿，这才走进殿内。
这宫殿之中没有宫人在旁随时听候吩咐，所有的人好像都守在宫门口，里面寂静极了。
烛台之上点了蜡烛，照得殿内亮如白昼。
虞樾走过，那烛火被风带动，轻晃了一下，他回头去看墙上的烛影，果然没有自己的影子。
这殿中的一切都与先前一模一样，虞樾一时不知现在是何年岁，距他离开又过了多久。
转入内殿，里面并没有虞樾猜测的新皇后，只有一个背影单薄孤寂的男人，正独自一人蜷缩在榻上，孤枕而眠。
殿内烛火未熄，床幔未放，宫人都在外头守着，显然也不是要在此就寝的样子。
虞樾这样想着，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榻上的男人，只是转身打量着殿内的陈设。
“阿樾。”
喃喃一声，让虞樾脊背一僵。
等了许久未见下文，虞樾转过身去，这才发现男人还面向里侧，蜷缩着身子，似乎只是梦中低吟。
青年叹了口气，不再犹疑，飘到了床侧，去看那许久不见的人。
走近了才发现，盛玄澈怀里紧紧抱着一件衣服，看那颜色式样，似乎是他原来穿过的里衣。
兄弟，别搞这出呀。
他的衣服都有宫人负责清洗的，他从来不留脏衣服的。
“好在你穿过的衣服我都派人送到我的寝宫了，当时只是为了收藏，没想到现在……成了念想。”
虞樾：嗯？？？
虞樾已看清了榻上男子的脸，他似乎瘦了，脸部轮廓也多了些锋利之感，眉峰依旧凌厉，睫毛依旧纤长，鼻挺唇红，依旧俊美，只是比当初多了些威严肃杀的戾气。
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转化成了阅历，让他成长为一位愈发强大的帝王。
虞樾觉得盛玄澈这样挺好，毕竟世界没了谁都会照样运转。
他刻意忽略了殿内冷凝阴森的气氛、男人紧攥衣服的手、不安蜷缩的姿势和眼下难掩的青黑。
毕竟当初闹得不太愉快，如今看一眼故人，知道人家挺好，虞樾就转身要走了。
但盛玄澈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
“阿樾，我这次把景国灭了，彻底成为了一统天下的帝王，你会为我高兴吗？”
虞樾脚步顿住，惊讶地看向榻上的男人。
“可惜上官染跑了，我追上去，和他真刀真枪地打了一场，他厌恶我，我也厌恶他。”
“他说他和你有一段情，他手中的情蛊是你们的定情信物，他喜欢你，怨我害了你……”
“阿樾，我知道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还想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