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破鲛人，哪里有实力躲得过傅云海的长枪，皇懿君咬牙瞪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一眼，不得不按照兰风的话开始立誓，保证不把楚兰风是女人的身份告诉任何一个活物，否则她立即暴毙而亡。
“行了吧！”
誓约的力量落在两人身上，皇懿君看那女人点头，双手环胸气冲冲的坐了回去，连刚才自己的发现都忘了。
疼痛已经少了很多，至少在兰风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她仰头脱力的靠在桶壁上开始闭眼休息，半张脸都埋在了水中，脖颈两侧的鳃正随着她的呼吸翕动着，给兰风提供氧气。
心力交瘁让她忽略了一件事。
温凉的耳朵突然感觉到触碰，尖刺下意识向外支棱起来，连接在上面的薄膜也紧紧绷紧，透过光还能看到生长在薄膜中的血线。
兰风睁开眼，就看到傅云海正沉默的站在桶边伸出一只手摸着她的耳朵。
她忘了旁边还有个人看到了自己的身份。
“师兄。”
“疼吗？”
两人同时开口，兰风看着他，毫无生气的眼里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对方没有要问自己身份的意思，反而是问自己疼不疼，于是兰风轻轻摇摇头。
“不疼。”
因为灵气还没有回复，她依然维持着女相，比男相要圆一些的眼看着旁边的男人：“师兄不问问我的身份吗？毕竟我一直都是以男人的身份示人，连你们也瞒了过去。”
傅云海似是好奇，空着的那只手依然在拨弄那异形的耳朵，因为面无表情所以兰风也猜不出他的意思，只好往下沉了沉身子将耳朵从他手里救出来。
好在傅云海没有再摸她的耳朵，而是转头看着她的眼睛。
“你的气味是对的，不论你是男是女，你都是我们的七师弟。”
有时候师弟这个词即可指男师弟也可指女师弟，就像师叔这个词，在他们修仙界即可指男也可指女，所以傅云海说师弟这个词放在这里没错。
他们认的是兰风这个人，而不是兰风的性别。
“那师兄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是女的。”
楚兰风的残念控制着不让兰风对傅云海下手清除记忆，所以兰风只能跟傅云海商量不要暴露身份，好在傅云海现在只听兰风的，兰风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好。”
还好放置在门口的隔音阵盘不用兰风提供灵力，所以不用担心外面的沈思思听到里面的动静。
兰风彻底放心沉入水中等待灵力恢复，比她两个还长的银色鲛尾蜷缩成一团待在水底，水光波动间一道不明显的紫光流转在她生出的鳞片上。
而在她手臂也要进入水中前傅云海就回到了念珠中。
又等了十分钟，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而灵力也慢慢进入到了身体中，身上的幻阵开始运作。
现在兰风耳后、两侧脖颈、胸口以及腰腹全都被细密的银色鳞片覆盖，不过还在身上的白色中衣盖住了大部分风光。
“可以了，你的身上还疼吗？”
看到兰风的样貌又变了回去，皇懿君就知道她的绝灵状态消失了。
“不疼了。”
“接下来你就可以入海了，但是你的身体依然需要时间去适应鲛珠，所以会有七天的虚弱期，只有度过这七天的虚弱期你的修为才会恢复到现在大乘期的水平。”
“嗯。”
皇懿君先前提过化形后要尽快入海和七天虚弱期的事，所以兰风知道，而且入海必须要带着傅云海。
他不用化形也能长期适应海底的环境。
她支起尾巴从水中出来，接过皇懿君手中的毛巾，脱下衣服开始擦身上的水。
“那个，我不知道你女人的身份，觉得绝灵状态没什么就没提前告诉你。”
皇懿君将兰风的衣服抱到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然后转身去到屏风另一侧。
窸窸窣窣布料的声音吊着皇懿君的耳朵，她听见兰风开口。
“没事，你也立誓了不是吗。”
几万年人族拿鲛珠入海也只是为了开采海底的资源，并没有人会吞食鲛珠试图变成鲛人。
少数几个使用鲛珠想要变成鲛人的人也都因为不得方法或者疼痛死在了半路上，再加上与剧情无关，所以兰风和苗白都不知道绝灵状态这件事。
她这也是在皇懿君的担保下确定不会对身体有副作用后才决定变成鲛人潜入鲛宫，不然以人族的形态进入鲛宫还是太难了。
不仅要在海底保证呼吸和移动，还要有能识别鲛人身份的鲛珠，如此还不如变成鲛人。
这件事是自己没问清，而且皇懿君已经立誓，所以她不会过多追究。
兰风换好了衣服，长长的一条绚丽夺目的尾巴取代双腿缀在身下，她还不是很适应。
她借助鲛珠半道出家，并不能做到像皇懿君那样在鲛尾和双腿之间变换，若想变回双腿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