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去了总理衙门一趟,与李信等一众官员一起商议。
口若莲花一般,刘平利索的给出了五类基本税法。
第一即是关税,针对流入大汉境内的各种商品,按货物总值的10%来征收。
例如一匹上好的织金缎,市价是在六两银子上下。
即商人进入大汉境内贩卖这锦缎,仅一匹就要向官府缴纳六钱银子的关税。
李信几人用毛笔在一旁记录,本以为刘平此次如旧时一样,要用在河南的那一套,用联合商会套牢这些豪商。
却不曾想,刘平一开始就爆了猛料。
因为这十取其一的关税,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汉承明制,如今最基础的商税依然是三十税一。
现在突然要改成十税一,李信脑海中已想到了一场场市场动乱的景象。
念及于此,李信毫不犹豫的劝谏道:“陛下,这十税一太过于苛刻,臣怕到时……”
“怕这怕那的,难道从你穿上了这一身官服后,竟连一丝面对的胆气都没了!”
“陛下明鉴,臣也是为了大汉着想,如此改税法,恐有亡国之兆啊!”
“妖言惑众!速将此人拿下!左右宿卫何在?”
刘平厉声大喝,左手已是突然一挥。
当下,一直在大堂外候着的几十个宿卫冲了进来。
宿卫统领丁武先一把跪倒行礼,然后亲自给李信戴上了镣铐。
“从今日起,废除李信总理大臣之职,即刻押赴北镇抚司诏狱之中,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朕便下令放了你!”
看着李信被摘去官袍官帽,刘平的表情十分痛心疾首。
没想到改革税法的险阻第一步,就是自己最得力的谋臣跳出来反对。
今日要不拿下李信以儆效尤,这税法如何还继续推行下去。
李信被押着往前走,自从被剥去官袍之后,他的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直至李信走到大堂门口时,刘平才悠悠叹道:“当真是人心多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朕当初杞县初遇,那个意气风发,一心为民的李公子吗?”
李信站在门口一阵默然,突然又是朗声大喊:“可陛下还是当初的那一个小小千户官吗?”
“陛下既是大汉的皇帝,便要慎重考虑考虑这些事的后果!”
“还不将其带走!”
刘平眼中暴怒之色闪过,喝令一旁笔直站着,不敢有所动作的宿卫。
“臣遵旨!”
丁武惶恐的抱拳低头,然后亲自押着李信往门外走去。
待李信走出门外,整个总理衙门内是一片哗然。
毕竟李信一直是他们最高的行政长官,今日怎地突然被拿下了!
衙门内的书吏们议论不休,而谁也不知大堂上的气氛已冷到了极点。
在李信被带下去之后,许青山同样出声反对:“陛下如此一意孤行,恐酿成大祸啊!
臣求陛下即刻赦免李大人,重新商定这改税之事!”
言罢,许青山同样跪倒在地上,一只手已将官帽脱下。
“反了反了!今日你们几人,当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随着刘平的一声大吼,一旁早就惊惧不已的孙可望同样拜倒在地。
“摆驾!”
刘平气的是浑身颤抖,当下便朝身侧的亲信太监小元子看去。
小元子浑身一震,忙行了个礼,然后走到门口拖着公鸭嗓喊道:“起驾!”
”恭送陛下!”
在成片人群的簇拥之下,刘平脸色不善的离开了总理衙门。
回宫的一路之上,陪同在刘平身边的小元子一言不敢发。
刘平的手指有节奏敲击马车的木扶手,今日的这番处境,是他从未料想过的。
或许在李信等人的眼中,如今大汉稳步发展,每年光收农民的土地税已经足够维持整个国家的运转。
刘平此番一意孤行,枉改税法与天下士绅为敌,这根本就是一个昏君所做之事。
想到这里,刘平的脸上不禁惨然一笑。
屠龙少年成了恶龙的故事还在继续,可刘平觉得,总有人是能逆流而行,能保持初心不变的!
刘平这一路走来,一直的初心就是结束明末这个乱世,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如今大汉建立,百姓的日子虽然比崇祯时期好的许多,但也只是堪堪维持温饱。
不打破地主阶级、以及士绅阶级的压迫,大汉的百姓们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解放。
而吃饱饭只是人类作为一种动物的基本需求,刘平想要的是,大汉的百姓能有尊严的活着。
就像刘平每次做梦之时,都会想到一事。
一个数百年前就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并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