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疾划,以指为笔,引动那点本源金光,在剧烈震荡的虚空中凌空刻画出一道玄奥至极的金色阵纹!
阵成!
嗡——那道由石道本源之力画就的金符烙印在虚空,立时引动法则共振!铺天盖地的灰色时空巨网瞬间凝固、凝固、再凝固!仿佛时间被刹那冻绝!紧接着,巨网如同烈日下的残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瓦解!
脚下光桥的猛烈震颤顷刻间平息,重新稳固如初。
紊乱的时间流速也趋于正常,细碎的时空微尘不再胡乱疾飞,而是沿着光桥轨迹如星河般平稳流转。
“龙大哥,这是……?”石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消失的危机。
“你的时空道则之力,就是解开此间法则的钥匙!”
龙恺收回手,拍了拍石道因紧张而微僵的肩膀,“现在可是相信我的话了?走吧。”
二人重整气息,沿着光桥继续前行。
光桥的尽头,迷雾渐散,一座悬浮于无尽混沌涡流之中的宏伟宫殿轮廓缓缓显现。
宫殿的墙体仿佛整块混沌晶石凿成,其上镶嵌、镂刻着亿万星辰图景,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外面虚空一个缓缓旋转、气息或苍古或诡秘的时空旋涡!
最高大古朴的殿门上方,一方青铜匾额高高悬挂。匾额表面铜锈斑驳,但龙铠透过圣瞳穿透迷雾,依稀辨认出三个古老的象形神文:
“时序殿”。
“如果没错的话,咱们要来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
龙恺手中九劫剑紧握,掌心暗蓄寂灭真元,低声提醒,“小石头,你紧跟在我的身后。此处时空乱流之威,远超之前,所以,你要比之前更加小心,明白吗?”
话音刚落。
轰隆隆——!沉重如山的青铜殿门,竟兀自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缓缓推开……
然而,门后涌出的,并非预料中的致命杀机或诡变乱流,却是一片柔和的、令人心神宁静、温暖的白光。
白光之中,静静伫立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衫布袍,手持一根青翠竹杖,神态安详,笑容和煦,宛如凡尘间寻常巷陌里慈祥的邻家老翁。
“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老者的声音温和,却蕴含着一种穿透万古岁月的恢弘与沧桑,“老夫时序,已于此地枯守三百七十四个元会,所为者,唯待身负时空道则血脉的有缘人。”
石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体内道则之力仿佛遇源头而自生感应。
龙恺则一步跨前,周身原力瞬间提升至极致,掌心真元暗涌如渊:“前辈究竟是什么人?是善是恶,是敌还是友?”
“自然,是友非敌!老夫时序,乃此方行宫之守护者。”
老者轻抚长须,慈和目光扫过龙恺手中欲发的九劫剑,却无丝毫愠色,“昔日混沌纪元倾覆之时,受时间道主之命镇守此地。如今道主重现,这使命终焉,此门也当为应命者开启了。”
“时间道主?”龙恺眉头锁得更紧,问出核心,“前辈可知,那位重现于世的时间道主,不惜引发动荡也要收集时间砂与空间晶,究竟为何?”
时序老人的目光终于缓缓落定在石道身上,那目光深邃似海,带着一丝石道读不懂的怅惘:“时间砂与空间晶实乃混沌纪元本源崩塌后散落的碎片。当年,时间道主为证终极道果,欲以整个纪元为熔炉,炼化‘时空道果’。此举逆天,纪元崩塌,亿万宇宙为之枯竭。道主亦受反噬,被道果碎片连同一身无上法力,封镇于时空乱流的最深层。如今他挣脱枷锁归来,所求者,无外乎集齐这两把钥匙,重聚其散落的纪元本源,以完成那昔日未竟之野望。”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小石头了?”
龙恺语气森寒,身体已悄然将石道完全护在身后。
“不错。”
时序老人点头,望向石道的目光带着一丝悲悯,“此位小友,身怀极罕见的时空道则之力,其血脉本源深处,流淌的正是孕养这混沌纪元精粹的源头古血。唯有以此血为引,方能唤醒时间砂与空间晶真正的守护神力,助时间道主重聚被封印的伟力,铸就他梦寐以求的时空道果!”
石道脸色“唰”地再次惨白,声音微颤:“那我岂不是注定要成他的鼎炉?”
“谁言注定?”
龙恺断然厉喝,气势如虹压向前方,“时渊前辈早已警示:时间道主所谓修复纪元,不过是惑人谎言!他那所谓的‘道果超脱’,究其根本,乃是鲸吞寰宇、榨取亿万生灵本源的掠夺之道!”
时序老人沉默了片刻。
忽然,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竟缓缓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意思,十万载悠悠逝水,你是第一个敢如此直面质疑时间道主真面目的胆气后生。”他轻轻抬手,对着空旷大殿虚空一引。
嗡!
大殿中央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