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天地变色的刹那,云寒石体内猛地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仿佛是被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发。生死一线间,他竟凭着一股疯狂执念,从半步贤尊境连破数关,如同冲破层层枷锁的猛兽,势不可挡地直逼贤尊境初期中阶。再加上禁术强行拔高的修为,已然逼近凌风的贤尊境中期后阶。澎湃的玄力在他的经脉中如汹涌的洪流般翻涌,那力量如此强大,几乎要撑裂他的皮肉,血管在皮肤下高高鼓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他脸上扭曲地拧出狰狞的笑,那笑容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对着凌风声嘶力竭地嘶吼:“小子!万万没想到本大人今日此来,乃是要你的狗命吧!哈哈哈……”那吼笑声在狂风中肆意回荡,带着无尽的杀意,如同来自地狱的诅咒,让人胆寒。
随着这声嘶吼,他的攻势陡然暴涨十倍,裹挟着更加毁天灭地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朝着伤势不一且玄力消耗颇多的凌风汹涌而来。那攻势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殆尽,周围的空气被剧烈压缩,发出“嗡嗡”的闷响,仿佛不堪重负地呻吟。
凌风却不退反进,眼底燃起更烈的火焰,宛如两团燃烧的火炬。他再清楚不过,若让这头被疯狂和病态执念驱使的“疯兽”挣脱束缚,云栖城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永无宁日。他们这群浴血奋战、拼死守护家园的人,终将倒在这片用生命和热血扞卫过的土地上,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云栖城将沦为一片废墟,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想杀我?就凭你?还没那个实力!哼!大不了小爷与你同归于尽,又有何妨!”凌风咬碎钢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直射云霄。他明白,此刻自己已无退路,唯有背水一战,这是他作为守护者的使命,也是他对这片土地和人民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身后的那些同袍及战友与兄弟朋友们的承诺。他将全身所剩不多的玄力毫无保留地灌入遁光剑,那剑身仿佛是一个贪婪的容器,瞬间爆发出刺目霞光,那霞光仿佛汇聚了整个苍穹的璀璨,照亮了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战场,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辰划破夜空。长剑被他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掷出,速度之快,犹如一道划破时空的流光,穿透风雨,精准地扎进云寒石的胸膛。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碗口大的血洞豁然绽开,鲜血混着碎骨如泉涌般喷涌而出,将脚下那早已被鲜血浸湿的土地染得愈发殷红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那味道刺鼻而沉重,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蔓延。
云寒石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的瞳孔骤然放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缓缓低头望着胸口那触目惊心的窟窿,那胜券在握的疯狂神情还凝固在脸上,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下一秒,禁术的反噬如汹涌的潮水般轰然袭来,那股力量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他如同一座崩塌的巨峰般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那尘土仿佛是他曾经的骄傲和野心的埋葬。鲜血在他身下迅速蔓延,浸透了飞龙战甲上曾象征威严的龙纹。此刻战甲的鳞甲无力地耷拉着,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像条濒死的蛇,失却了所有的威风,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失败和落魄。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里缠结着悔恨、不甘,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生出些许迷茫和反思,他的心中或许在问,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凌风虚弱地剧烈喘息着,浑身疲惫不堪,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刚才那奋力一击后被抽离,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看着地上气若游丝的云寒石,心中五味杂陈。他本只想守着龙华百货安稳经营,为神风仙宗积攒资源,为这片土地带来和平与繁荣,从未想过与城主府为敌。可眼前这人,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偏要将整座云栖城拖入战火,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究竟是可恨,还是可悲?或许两者皆有吧。他的心中既有对云寒石所作所为的愤怒,又有对他陷入欲望深渊的惋惜。
就在他沉思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凌风紧盯着云寒石渐渐涣散的瞳孔,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他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将神魂之力猛地灌入眉心那道淡痕。刹那间,一颗墨色竖瞳在他的眉心缓缓睁开——正是他从未动用过的破妄虚瞳!两道幽沉的光丝如灵蛇出洞,带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精准地缠上云寒石的眉心。本已只剩半口气的云寒石突然剧烈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击中,涣散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