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边打了一辆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司机有些感冒,一路上一直在擤鼻涕。
姜栀枝很紧张的扶着对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撑得住?”
靠着她的青年面色苍白,唇角掀起笑容,露出两颗尖尖犬齿,看起来有些可爱:
“没关系,嫂子,我撑得住。”
姜栀枝搂着他的腰,问过司机还有多远。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
她还是有些好奇,悄悄把脸颊贴了过去,像是在偷偷说小话:
“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们还会回来?”
身边的青年笑得开心,苍白的脸庞没有血色。
他凑过身来,也学着她的样子,神神秘秘:
“因为见的多了,就不奇怪了。”
他们故作聪明的去而复返,是他多年前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漫长时间里迅速学会的,最不值一提的经验。
可惜他纯洁又可怜的小嫂子不明白,甚至还眼睛亮晶晶的,很捧场的“哇”了一下。
顾厌心脏像是被把小锤子敲了一下,又软又麻。
果然是天生跟他不在一个世界的人。
又天然的一言一行,都会吸引他。
汽车在医院稳稳刹停,姜栀枝扶着对方去了急诊室。
姜栀枝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有些手忙脚乱,她匆匆忙去挂号缴费,回来又听说要伤口缝合。
顾厌似乎是被人砍了一刀,正中胸口的位置。
但还好经过影像检查没有伤及心肺,只需要止血缝合。
她松了口气,给了顾厌一个加油的表情:
“别害怕,很快就能做完,我在外面等你!”
面色苍白的青年坐在椅子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忽而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
“会等我,不会离开吗?”
手掌被轻轻的握了握,面容娇美的少女点了点头,调子很轻:
“当然啦,我把你带进来的,而且你也帮过我呀。”
青年的视线看着她的眼睛,凝滞一般的顿了几秒。
在医生的催促声中,他终于回神,露出一个梨涡浅浅的笑:
“嫂子,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那你对我哥,也会这么好吗?”
医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姜栀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
急诊室的灯亮着,姜栀枝作为家属等在外面,又没忘给家里发了消息,说是晚一会儿回去。
创伤面积大,但好在伤口不深,门诊缝合后,医生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建议,说是可以住院。
顾厌笑了笑,牵着姜栀枝退费,从医院大步走了出来。
胸口经过缝合包扎鼓鼓囊囊的,他失血过多,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但看起来精神依旧很好,甚至又会凑过脸来喊她嫂子。
姜栀枝在有限人生经历中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同龄人。
像是言情小说中冷血又天真的反派,被砍的浑身是血,也能凑过来对她说调侃的话。
夜里的风有些凉,姜栀枝被他喊的脸颊微微发烫。
她火速偏开自己的视线,从路边招了辆车: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身量高挑的青年跟她并肩而立,声音懒洋洋的,偏偏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格外灼热,存在感尤其强烈:
“我的家跟我哥的家可不在一个方向,嫂子也要去吗?”
旁边的少女晃着自己的小包,就坡下驴:
“那我不去了。”
青年“哎哟”一声,做出西子捧心的姿态,压低的声音可怜得要命,凑过来求她:
“送我去吧,嫂子。”
“求求你了,不然一会儿我晕在车上,司机肯定要把我丢下来了……”
姜栀枝看了他一眼。
那辆被她招手的出租已经顺利掉头,稳稳停在路边。
青年英俊邪气的脸庞突然放大,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调子拖得长长,又腻又黏人:
“嫂子,求你带我回家……”
路边的行人投过来格外奇怪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大型捉奸现场。
姜栀枝脸颊绯红,飞速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他上了车。
顾厌报了个地点,A市有名的富人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正要继续开车,忽然听到那道幽幽的男声从后排响起:
“嫂子,其实我的伤是我哥派人打的。”
“一会儿他再带人来打我的话,嫂子会护着我吗?”
司机听到了大瓜,瞬间竖起了耳朵。
姜栀枝也有些震惊:“那些是他的人?他竟然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吗?”
顾厌“嗯”了一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