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要孤注一掷。
西海,我们输得起!”
小鱼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真就是她说的这个局面,王玉楼孤注一掷后,不成即死。
在事实上它甚至接近那种输急了眼而光着脚下场的局面。
当然,即便王玉楼是输了些,但他急于下场有更多是因为机会窗口和时间窗口。
证道难,证道难,难在机会上,过了这个点,可能就没机会了!
即便有,又要等多久呢?
王玉楼必须审慎的考虑,这是不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机会。
所以,他才冲的这么义无反顾。
“娘子,不必说了,我都懂,我什么都懂。
可成道不是一个过程,它不是一个过程。
莽象证金丹证了几十年,可最关键的那一刻在青蕊答应支持他证金丹的前一刻。
没有更好的时机,未来的变化或许是惊涛骇浪,我必须早些尝试上岸。
每一个逐道者,在金丹之前,必然会面临无数的压力。
我已经想明白了,就是死,我也会走下去。”
一个紫府巅峰修士,往往需要经历许多的艰险和危难,才能走到紫府之巅。
但当他们证道时,面对的压力又是和曾经完全不同的、新的、维度意义上更高更难的压力。
那些老登们,不欢迎新仙尊,多少紫府巅峰,都是满怀雄心壮志的去证金丹的呢?
可多数人最后只会身死道消!
不许上来!
丘弥勒哭,哭天劫那么弱,却拦了他近万年。
可拦住丘弥勒的,又真的是天劫吗?
练气不懂规则,筑基后开始感受到规则的限制,紫府需要主动适应规则的变化。
而仙尊,是站在规则之上的存在,是收割天地的存在。
可天地的产出在绝对的时间维度下是有限的,收割者多了,平均产出就少。
这是根本矛盾——新来的多吃一口,老登们就少吃一口。
它甚至都不是资源问题,练气和筑基还看资源,紫府和仙尊争的是分配权。
天地的资源对于个体而言是无限的,分配的差异才塑造了不均。
所谓独尊者吃的多,毕方吃得多,都没有任何参考意义——大天地从未出现过独尊者,毕方更是只有一个。
这种争夺对于后来者没有任何公平可言,但若是道果那么轻易就能得到,金丹凭什么高居九天为仙尊?
局面再难,王玉楼都不打算退了。
他不信,青蕊和毕方这么玩,仙盟内的其他人心中就没有怨言。
他不信,罗刹敢在输了灭仙域后继续输掉第四派,那样它还凭什么做顶级仙尊?
他不信,青蕊真就敢和毕方绑定到死,直接杀了他叛仙盟!
赌呗,胆小鬼游戏,我王玉楼拿一条烂命,为诸位道友换可能性、换变化。
看看是我先死,还是新的、足矣撬动顶级仙尊转向的可能性和变化先出现!
修行到了证金丹的前夕,什么实力、斗法能力、修为,都无足轻重了,那玄而又玄、完全没有任何现实具象依托的变化,才是修行的本真!
你看不见,但大天地的顶级金丹们只看这个!
“死?你以为你死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一个紫府巅峰,把仙盟的水搅乱,其他人不会理解你失去西海基本盘的苦涩,只会嫌弃你多事!
丘弥勒成道影响不了大局,你刻意激化局势,才会招致反感!”
小鱼的提醒是对的,因为王玉楼就是打算这么做。
大局于我不利,大局于我何加焉?
我即大局!
“水尊和苍山、罗刹不会在意,其他在意这些的存在,我不会在意!”
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出门还可能被路过的仙尊斗法给震死呢,即便什么都不做,说不定大天地瞬间就会被域外的天魔给吞噬。
没有什么好怕的,冲就完事了。
没有一往无前的道心,还修什么仙?
感受到王玉楼那毫不动摇的心志,小鱼无奈的侧头,看向滴水天大殿的大门。
她伸手指着滴水天下方的那方天地,道。
“相公,芸芸众生,于天地间不过蜉蝣,所谓修者,也仅仅是攀登之人。
我必须提醒你,你可能已经被道果迷了双眼,你可能正走在死路上!”
真真假假,洞天中的人,又懂什么呢?
蝼蚁不过是仙尊的玩具,王玉楼又是谁的玩具?
毕方和簸箩会的赌局悬而未决,青蕊撅着大腚勾引沙比,道果的诱惑催动王玉楼开冲。
这条路,真的是正确的路吗?
小鱼的提醒,没有任何问题。
饶是以王玉楼的心志,也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