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则无,死人的利益,是没人维护的,
大家族和背景大的可以全额发,普通的蹬腿型筑基,死完了不仅领不到抚恤,还要被扣上一个‘临阵脱逃’的帽子,从而在实际的战死和虚假的‘临阵脱逃’间创造创收的空间。
那些看到其人战死的存在,也不会乱说,因为上了前线能活着本身已经是幸运,谁敢乱说谁就立刻被‘临阵脱逃’。
这套运行模式,不是王玉楼能改变的,就是他成为了金丹仙尊,都很难说能不能改变。
他唯一能保证的是,紫府之机确实开放了,也就是在战场上真的有直通紫府的上升通道。
而且,已经有稳定时代无法获得机会的天骄,正在快速接近这开放的窄门。
仙盟开的紫府窄门之窄,堪称令人绝望。
但仙盟的修士太多了,能成为筑基的,有一个算一个,很少有傻的,其中太多太多被稳定时代死寂格局埋没的璞玉。
“蒹葭道友,真正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想必是知道的。
老朽要的不多,老朽是家族唯一的筑基后期修士。
老朽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我只求万一死在战场之上,你能为老朽要回来一半的抚恤。
如此,老朽便心满意足了。”
今天景蒹葭府邸堵门的响应征召的蹬腿型筑基们,都是小家族出身。
他们渴望机会,但又在死了就成为‘逃兵’一点抚恤都拿不到的情况下很难心甘情愿的接受。
都快死了,还要被仙盟的贱畜们盘剥吗?
所以他们想要争一争,但他们又缺乏勇气,不然他们也忍不到今日。
于是啊,他们最后的渴求,是希望景蒹葭能帮他们,只被仙盟的豺狼们吃一半,留一半反哺自己的小家族。
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一个个王显茂,和王显茂一样,他们也艰难的在修仙界前进。
做事难,景蒹葭有心里准备,但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她终究是没控制住,开口道。
“道友们,北固仙城出去的修士,我会管到底!”
或许这个女修不明白承担多大的责任,就能获得多大的权力,但她事实上,已经在属于王玉阙团结型道侣的吃鸡大赛中,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先手优势。
王玉楼只有给下面人机会,让下面人去冲,才会有一个又一个景蒹葭涌现出来,成为他冲刺玉阙仙尊之位的臂助。
如果只靠自己,他是一定上不去的。
——
在冲锋的不止是景蒹葭,王玉楼的法驾已经离开西海,但西海修士的新时代,在变法胜利结算后正式到来了。
西海当今的格局是神光当初打下的基础,后来仙城迁址,只是重塑了仙城的利益分配,但前哨站开拓体系和西海堤护堤防御体系,依然是神光留下的老框架。
不砸碎属于神光时代的旧系统,王玉阙的影响力和他想要的新利益格局,又如何出现呢?
在砸碎神光旧体系的过程中,对于西海的修仙者们而言,便是开启了新一轮的利益分配模式重组。
在重组之中,每一个愿意参与其中的人,都有机会更进一步——有机会,不保证。
但机会本身已经是极度重要的了,王玉楼开启新的西海时代本身,出让的是旧西海筑基的利益。
那些修为高,但在西海没有开紫府机会的存在,会被大量的派去崇仙州前线,统筹在李海阔手下。
获得开紫府的机会,成为大战之下的耗材,为玉阙仙尊更进一步的伟业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冲出来了,就是忠诚的玉小将。
冲不出来那就冲不出来吧,王玉楼又不缺一个两个的玉小将。
他要的从来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王玉楼本身也不是凭借自身的特殊而得道的,他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把事情做好了,创造出了价值。
就像他借顾启元的情报展露自身价值时说的那样——他的价值,在于仙盟撤换他的损失成本之下,随着他深度参与仙盟历史进程后,会渐渐提升。
这玩意在不懂的人眼中,或许只是‘卖情报的消息人士’的随口一说,但在仙盟的金丹仙尊们眼里,却是王玉楼毫无疑问的证金丹冲刺之始。
证金丹真不是那种修行到了就能成的,以后进金丹的实力,即便强如莽象,来个仙尊干涉,就必死无疑。
这是个复杂而又漫长的过程,当然,其结果也极为非凡——称尊天地间,得寿无穷时。
不过吧,什么金丹不金丹的,对于西海仙城一般修士云大而言,终究是太远了。
作为玉阙派干将崔白毫布局西海的棋子,云大任职于西海第四护堤队,位列副队长之职。
第四护堤队的队长,是位筑基后期的老修士,没有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