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萧枫瞳孔骤缩,手中的剑猛地顿住。他还记得三年前在北境与李青把酒言欢,对方曾说要继承父业,守护边境安宁,怎么会变成活傀儡?
“呵,认出旧识了?”血魂教余孽(如今该称他为赵炎)的笑声在风沙中扭曲,“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当年定远将军阻拦我寻找活傀儡药方,我就把他儿子变成了傀儡——你看,多听话,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晓莲塞给他的醒神草干在怀中发烫,萧枫猛地反应过来,摸出一把塞进李青口中,又将破毒散洒在他的伤口。药草入口的瞬间,李青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却依旧挣脱不了药引的控制。
“别白费力气了!”赵炎再度吹笛,笛声尖锐如针,剩下的傀儡突然调转方向,不再去祭坛,而是齐齐扑向李青——竟是要灭口!
萧枫立刻将李青护在身后,青霜剑舞成银墙,剑风扫过,傀儡的长刀纷纷被震飞。可这些傀儡被赵炎用更烈的药引控制,连断肢都不觉痛,断臂处喷着黑血,依旧往前冲,转眼就将萧枫围得水泄不通。
肩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萧枫咬着牙,指尖摸向怀中的“云尊令”——苏云的手书还在令牌内侧,他突然想起手书末尾那行极小的字:“活傀儡之秘,在‘痛’不在‘忘’,以痛醒魂,可破药引。”
以痛醒魂?萧枫心中一动,看向怀中的李青——他虽被药引控制,却在尝到醒神草时眼中有泪光,说明他的意识还在,只是被“忘痛”的药引压制了。若能让他重新感受到痛,或许就能唤醒他的神智!
“李青!你还记得你父亲教你练剑时,你被剑脊砸中掌心的痛吗?”萧枫对着李青大喝,同时用剑脊重重拍在自己受伤的肩头——剧痛传来,他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你还记得北境的雪,有多冷吗?你母亲给你缝的棉袄,袖口磨破了,你舍不得换!”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锤子,敲在李青的心上。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喉咙里的呻吟变成了呜咽,眼中的空洞渐渐被血丝填满。赵炎见状,笛子吹得更急,傀儡的攻势也愈发疯狂,一刀砍在萧枫的后背,血瞬间染红了披风。
“再加把劲!”萧枫忍着痛,从药包里摸出一粒还魂丹,塞进李青口中,“这是药王谷的还魂丹,能帮你压住药引!你想想你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守好北境,守好百姓!”
“父……父亲……”李青终于挤出两个字,眼中的泪光滚落,滴在萧枫的手背上,滚烫。他猛地抬起头,空洞的双眼瞬间清明,一把抓住身边傀儡的长刀,硬生生将刀身折断——这一次,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却也带着挣脱束缚的决绝!
“怎么可能!”赵炎惊怒交加,笛子吹得几乎要断裂,可剩下的傀儡却像是失去了指令,动作渐渐迟缓。李青趁机捡起地上的断刀,转身对萧枫道:“萧兄,我带你去祭坛!血魂大阵需要用活傀儡的血献祭,只要毁掉祭坛中央的血魂鼎,大阵就破不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李青在前开路,萧枫在后掩护,剑与刀配合着,往祭坛中央冲去。赵炎的弟子们纷纷阻拦,却架不住李青的狠劲——他刚从傀儡中挣脱,对药引的恨化作了力量,断刀劈下,竟带着几分当年定远将军的威猛。
离血魂鼎还有三步远时,赵炎突然扑了上来,手中握着一把淬满毒的短刃,直指萧枫的心口:“我要为我哥哥报仇!”
萧枫侧身避开,青霜剑反手刺向他的小腹,却在剑尖触及衣料时顿住——他看到赵炎的腰间,挂着一枚与苏云一模一样的“唤云佩”,只是这枚玉佩上刻着一个“赵”字。
“你怎么会有这枚佩?”萧枫的声音发颤。
赵炎愣了愣,低头看向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说,我还有个姐姐,当年在药王谷学医,叫苏云。”
这话如惊雷炸在萧枫耳边,他猛地想起苏云当年说过,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家族恩怨,从小就分开了。原来赵炎就是苏云的弟弟,苏墨的亲哥哥?
“你姐姐苏云,当年为了阻止血魂教,被你哥哥(前血魂教教主)打死!”萧枫急声道,指着“云尊令”,“你看这上面的手书,是你姐姐写的!她到死都在盼着你们兄弟能回头,不要再被仇恨蒙蔽!”
赵炎颤抖着拿起“云尊令”,当看清上面的字迹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苏云的笔迹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教他写字时,曾拿过苏云的书信当范本。手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抽他的耳光——他以为自己在复仇,却不知仇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而他用的活傀儡药方,竟是姐姐当年为了救人而研究,却被他扭曲成了害人的工具。
“不……不可能……”赵炎踉跄后退,短刃掉在地上,“我这么多年的坚持,难道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