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左额角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眼神阴鸷如鹰。萧枫心中一震——这不是十年前血魂教教主的副手,号称“幽冥鬼手”的林岳吗?当年清剿血魂教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黑风岭的大火里!
“林岳?你没死!”萧枫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林岳冷笑一声,软剑再次袭来,招招狠辣,带着滔天恨意:“萧枫,十年前你毁我教、杀我主,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当年血魂教残害百姓,我杀你们是替天行道!”萧枫怒喝一声,青霜剑舞得更急,剑风里竟带着醒神草的清香——是晓莲之前给他的破毒散,沾在了剑刃上,正好能克制血魂散的毒。
林岳显然没想到剑上会有克制之法,软剑刚与青霜剑相撞,便觉内力一滞,手腕竟有些发麻。他心中暗惊,立刻变招,软剑如毒蛇吐信,直刺萧枫的眼睛。
萧枫后仰避开,同时抬脚踢向船板,船身剧烈晃动,林岳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萧枫抓住机会,剑刃带着内力劈向对方的软剑,软剑应声而断。他顺势将剑抵在林岳的脖颈上:“说!‘云尊’是谁?你们在黑风岭藏了什么阴谋?”
林岳却突然看向岸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萧枫,你看看那边——你的好兄弟和心上人,怕是要撑不住了!”
萧枫转头望去,只见岸边的黑影竟分成了两拨,一拨继续围攻衙役的阵形,另一拨则绕到了百草堂的后门,显然是想抄后路。晓莲正带着弟子拼死抵抗,药铲上已沾了不少黑血,发间的醒神草也被火把燎去了一半;徐进武的长枪上满是缺口,左臂被匕首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染红了半个衣袖,却依旧死死护在百姓身前。
“卑鄙!”萧枫怒喝一声,刚要转身去帮他们,却觉林岳突然往他剑上撞来,同时从怀里摸出一枚信号弹,往天上一射——红色的信号弹在半空炸开,如同一朵血花。
“这是召集岭上兄弟的信号!”林岳狂笑着,“萧枫,今日你们三个,一个都别想走!”
萧枫心中一沉,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他猛地将林岳敲晕,绑在船上,随即抓起剑鞘往岸边跃去。刚落地,便见一个黑影举着火把要烧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萧枫剑风一闪,火把被劈落在地,黑影也被他一掌拍晕。
“萧枫!”晓莲见他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满是担忧,“你胳膊上的伤……”
“没事,清瘴丹管用。”萧枫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徐兄,你带着百姓往城北撤,那里有官府的粮仓,易守难攻;晓莲,你跟我一起,先毁掉剩下的投石机,再解决这些黑影!”
徐进武点头,长枪一挑,将一个靠近的黑影挑飞:“好!你们小心!”
晓莲立刻跟上萧枫的脚步,手中的药铲也舞得更急。两人配合默契,萧枫用剑劈开黑影的攻势,晓莲便趁机用沾了破毒散的药铲拍向对方——只要沾到破毒散,黑影的动作就会变慢,正好给萧枫创造机会。
不消片刻,河面上的乌篷船便被他们毁掉了大半,投石机也只剩两架。就在这时,黑风岭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竟有上百个黑影骑着马往河畔冲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山道上逃走的三个黑影!
“萧枫,你的死期到了!”为首的黑影高声喊道,手中挥舞着一面刻着血魂花的旗帜,旗帜中央,正是那个醒目的“云”字。
萧枫握紧青霜剑,剑鞘上的平安铃轻轻响着,铃音虽弱,却让他心中安定——只要有晓莲和徐进武在,只要手中有剑,他就不能退。
晓莲也握紧了药铲,往他身边靠了靠,轻声道:“别怕,我跟你一起。”
萧枫转头看她,见她发间的醒神草虽残,眼神却依旧坚定,与十年前断云关时一模一样。他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好,一起。”
此时,城北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紧接着便是整齐的脚步声——是徐进武调的援兵到了!
为首的黑影见援兵已到,脸色一变,却依旧硬着头皮喊道:“怕什么!咱们有‘云尊’坐镇,今日定要踏平江南!”
话音刚落,黑风岭的山巅突然升起一缕黑烟,与之前的信号烟不同,这缕烟竟在空中聚成了一个“云”字,如同一朵乌云,笼罩在河畔上空。
萧枫望着那缕烟,心中猛地一震——这“云尊”,竟真的有如此手段!他刚要说话,却见晓莲突然指着远处的破庙:“萧枫,你看!破庙里好像有动静!”
萧枫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破庙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人走了出来,袍角绣着暗金色的血魂花,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正是十年前血魂教教主的那枚。那人脸上依旧蒙着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河畔的战场。
“云尊!”林岳被绑在船上,见了那人,立刻激动地喊道,“救我!”
玄袍人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