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珏在发烫。”萧悦低头看向腰间玉珏,阴阳鱼图案的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前面就是第一个子祭坛。”
峡谷尽头的平地上,一座用白骨堆砌的祭坛正在缓缓转动。祭坛顶端,血月珏残片发出妖异的红光,将周围的魂魄源源不断地吸入其中。六个黑袍人围着祭坛起舞,他们的动作僵硬如傀儡,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每念一句,祭坛便升高一寸,地面随之裂开一道缝隙,涌出更多的冤魂。
“这次不等他们动手了!”张飞羽挺枪直冲祭坛,玄铁枪卷起的劲风将靠近的冤魂撕碎。叶寒与苏清瑶左右包抄,冰魄剑光与箫音交织成网,暂时困住了那些黑袍人。
萧悦人刀直指祭坛顶端的残片,却在靠近时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屏障上流动着与黑沙镇相同的图腾,他挥刀斩去,刀芒竟被反弹回来,擦着脸颊飞过。
“这屏障需要用对应的力量才能破开!”秦无殇的断木突然发出共鸣,“是音波!他们用咒语加固了屏障!”
柳园开软剑缠上一名黑袍人的手腕,紫火顺着对方衣袖蔓延,逼得那人咒语一顿。就在此时,屏障出现了一丝裂痕。萧悦抓住机会,将镇魔诀的力量灌注于刀身,三色刀芒凝聚成一点,猛地刺入裂痕之中。
咔嚓一声脆响,屏障应声而碎。祭坛顶端的血月珏残片失去依托,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萧悦的玉珏。当残片与玉珏结合的刹那,萧悦脑中突然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西域古国的祭司们将活人绑在祭坛上,用他们的鲜血浇灌血月珏;韩千绝跪在金色面纱女子面前,接受咒印;长安城内,一座隐藏在地下的主祭坛正在缓缓启动......
“咳!”他猛地喷出一口血,血月珏的光芒却愈发炽烈,“主祭坛在长安城的......太极宫之下!”
此时,山壁的黏液开始消退,冤魂们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叶寒的冰魄剑残片吸收了逸散的能量,裂痕处竟长出了一丝新的剑体:“看,剑在自我修复!”
苏清瑶望向东方,那抹暗红中已能看到一轮模糊的血月轮廓:“第二个子祭坛不远了,我们快走!”
六人再次启程,沿途的景象愈发诡异。原本该是良田的地方,庄稼尽数枯死,土地龟裂如老人的皮肤;路过的村落空无一人,屋内的油灯却还亮着,桌上的饭菜早已腐败变质,爬满了驱虫;偶尔能看到倒在路边的行人,他们的瞳孔漆黑一片,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这些人还有救吗?”柳园开勒住马,看着一个眼神空洞的孩童机械地朝着西方走去,孩童的后颈上,有着与干尸相同的逆纹。
萧悦摇头:“他们的魂魄被血月之力吞噬了,现在只是行尸走肉。”他握紧人刀,“加快速度,每多耽搁一刻,长安就多一分危险。”
当第二座子祭坛出现在荒原中央时,他们看到了更令人心惊的景象——祭坛周围,数百名百姓被铁链锁在石柱上,他们的生命力正被祭坛顶端的血月珏残片吸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负责看守的,竟是几名穿着大唐军服的士兵,他们的眼窝中同样嵌着残片,面无表情地执行着祭祀仪式。
“是禁军的服饰!”苏清瑶的银箫微微颤抖,“他们连朝廷的人都控制了......”
张飞羽怒吼着冲上前,玄铁枪将一名士兵挑飞,却在对方落地的瞬间愣住了——那士兵胸口的兵符上,刻着他认识的名字,是曾经一起戍守边疆的袍泽。
“老张,别分心!”萧悦人刀出鞘,刀芒斩断锁住百姓的铁链,“先救人!”
秦无殇的断木发出激昂的乐声,试图唤醒士兵们的神智,却只引得他们更加疯狂。叶寒的冰魄剑冻结了士兵的动作,却发现他们的身体正在迅速僵硬,很快化作了新的干尸。
柳园开的紫火点燃了祭坛的骨架,却见火焰中浮现出无数痛苦的面容,那是被当作燃料献祭的魂魄。萧悦看准时机,将镇魔诀运转到极致,血色刀芒劈开祭坛,抓住了飞起的血月珏残片。
这一次,融入的残片让血月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萧悦在短暂的失神中,看到了金色面纱女子站在太极宫的丹陛之上,手中高举着完整的血月珏,而韩千绝跪在她的脚下,双眼紧闭,眉心的咒印发出红光。
“长安......”他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左手背上,竟也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逆纹,“快走!韩千绝可能已经在长安了!”
解救的百姓们茫然地站在原地,失去了魂魄的依托,他们连哭泣都做不到。苏清瑶将随身携带的安神符贴在每个人的眉心:“至少能让他们免受邪力侵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六人终于看到长安城的城墙时,夕阳正沉入地平线,而那轮血月已清晰可见,悬在半空,散发着不祥的红光。城门大开着,却看不到一个守卫,只有风吹过空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