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北定心情截然相反的小崽子在给爸爸打完电话后仿佛放下了一件记挂的小心事。
整只崽浑身一轻,尤其是在和梁家人一起离开挥手告别时,看着池西望脸上僵硬的假笑,池枣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哦耶!报复三叔计划成功!
池老太看的直好笑。
为了恶心老三,小崽子将自己搭进去了都没发觉。
还高高兴兴的跟人回家。
真是...太有她的了!
知道梁可夏喜欢池枣,现在崽要去人家家里住一晚,沈欣蔓也没啥好担心的。
只是在将整理好的换洗衣服交给梁可夏的时候,意味深长的叮嘱了句,“这小家伙你别看她长得可可爱爱的,夜里睡着后可不认人,你晚上可得注意着点儿。”
梁可夏懵懵的点头。
同时在心里不解
不认人,这不是好事吗?
她原本还担心小崽子晚上闹觉找妈妈,这直接省了她的事了!
抱着一起睡就行!
直到半夜,梁可夏不知道第多少次凭感觉握住一只凌空踢来的小脚,这才深刻领会沈欣蔓话里的意思。
不认人?
还真是说委婉了!
小崽子这简直就是六亲不认,横扫一片呀!
2米的床,那么大的位置不够小崽子睡的。
非要来和她挤床边边角角的位置。
这不是闹吗!
看着另一边空荡荡散发着‘来睡我呀’的信号的床空位,梁可夏将趴在她身上睡得香甜的幼崽小心端起,放过去。
重新躺下后瞧着两人中间的空隙,梁可夏又有些不放心。
一晚上才过了一小半,小崽子的实力她已经有目共睹。
两人现在中间的距离虽说是躺床上能离的最远的距离,但....万一呢?
毕竟小崽子可不受控。
想了想,梁可夏果断将自己枕在头下的枕头放到两人中间。
做完这一系列事,梁可夏拍拍软乎乎的枕头确认安全,这才慢慢阖上眼。
可真是困死她了。
窗外冷风呼呼吹,这段时间习惯了贴着人睡的崽,没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温度,小手下意识到处摸寻。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睡梦中的小人儿生气的将碍眼的石子踢走。
现实中躺在两人中间的枕头被一股大力踢飞,一串冷空气席卷进温暖的被窝。
梁可夏被冷的浑身一颤,迷迷糊糊半睁开眼还没看清情况就感到手边有一股暖源靠近,她下意识将暖源揽进怀里。
半小时后,熟悉的压迫感让梁可夏从睡梦中醒来。
扫到压在她身上熟悉的小脑瓜,梁可夏叹息一声,熟门熟路的端起崽抱到一边,给崽捻好被子。
窗外月亮高悬,月光洒满大地各处角落。
屋内,醒来的人再次思考对策。
良久后,女人从床上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床厚实的被子铺在床上自己钻进去。
满天的寒意包裹全身,梁可夏羡慕的看向一旁睡在暖乎乎被窝里小脸红扑扑的崽浑身颤抖,仿佛这样就能将寒意全部抖出去。
许是寒意战不过热意,冰冷的被子逐渐温暖起来。
梁可夏本就困顿的眼皮子一睁一阖,最终缓缓闭上,清浅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咕咕咕~”
太阳升起,晨曦微露,沉睡的村庄从夜色中苏醒,一只公鸡站在泥巴围成的土墙上引吭高歌。
声音惊扰到床上的人,一只小手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
小人儿双眼紧闭,嘴巴大张,双手举过头顶,一个拦腰将迷糊的小人儿彻底唤醒。
池枣揉揉眼睛,扭头刚想看看旁边的梁可夏睡醒没,就被高高拢起的被子挡住视线。
池枣:嗯???
她昨晚不是睡在三婶怀里的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她记忆出问题了?
池枣小小的脑瓜里是对自己深深的怀疑。
迷茫的坐起,迷茫的推开中间叠起的被子,她这才看见床铺另一端被厚厚棉被掩盖的大人。
池枣眼眶一热,猛的扑了上去,“嗷...三婶婶原来你在这儿呀?!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被压醒并且有些习惯的梁可夏:......双眼无神。
“我睡醒没瞧见你,我还以为你被雪娘娘抓走啦!带回去当小弟拉煤去了!”
“嗷...我都担心死啦!”
梁可夏将嚎的不能自已的崽包进她的被窝,手拍着崽的背,耐心安抚。
旁边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卧室。
吴永春盯着不隔音的墙壁,幽怨出声,“老伴儿,你说我现在将这嗷嗷嗷的小崽子丢回去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