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墙面上有固定焊死的爬梯,一直往上通道楼顶。
陈严也探头看了看,感觉有些瘆得慌。
“这么深,掉下去还了得啊。”
保卫科干事嘴角抽搐了下说:“不会,每隔几层都会有一层活动铁网,爬上去的时候往上翻就行了,维修工人作业的话会系安全绳。再说了,平时正常人谁会跑这儿来啊。”
吴永成缩回来严肃地说:“以后要加强防护,你这入口连把锁都不上,出了事怎么办。”
干事赶紧赔笑道:“是我们工作疏忽了,一定改正!”
吴永成看看陈严说:“来吧,我和你一起爬上去。”
陈严在前面,嘴里咬着手电,吴永成在后面跟着,保卫科干事自然不敢上去,就在入口处守着。
越接近楼顶,吹下来的风就越让两人睁不开眼睛。
陈严索性把手电收了起来,因为嘴已经木掉了。
按照保卫科干事的说法,到顶之后,通风井上面会有一个弯道设计,弯道口有一张铁丝网罩着。
陈严好不容易爬了上去,看见了亮光,脑袋刚探出到弯道口就愣了下。
他脚底下的吴永成发现他停止不上了,问道:“怎么了?”
陈严低头小声说道:“师父,出口的铁丝网是开着的。”
……
当周奕看清那个扑向樊天佑的人影时,立刻大喊道:“不要!”
他不明白,为什么董露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怎么上来的?
而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位置。
但最大的问题是,她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樊天佑被突然窜出来的董露吓了一跳,因为他扭头,看见了一个如同恶鬼般的人朝自己扑来。
瞬间胆寒,本能地就要往后退,而他的右手由于长时间的用力加上麻药的影响,已经变得僵化。
周奕见势不妙,马上也扑了过去,但终究晚了一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锋利的手术刀贴着女护士的脖子划过,刹那间鲜血从女护士的脖子上喷了出来,颈动脉破裂了!
董露快周奕一步,一下子就扑倒了樊天佑,由于力量太大,惯性导致两个人都滚了出去,樊天佑更是滚到了天台边缘不远处。
但董露的身体反应明显比樊天佑要快,立刻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骑在他身上,开始撕打。
边打边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们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拿汽油烧我,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董露的嘶吼里充满了委屈、绝望、愤怒和痛苦,她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但她记得这个人的声音。
她记得那天深夜,熟睡的她被刺鼻的汽油味惊醒,然后就看见黑暗中突然亮起了火柴的微光。
那张微光在漆黑的深渊里,照亮了一张有些陌生的脸,那是一张魔鬼的脸。
是她此后每一次噩梦里的梦魇。
那张脸漠然地朝她扔来了火柴,瞬间,冲天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却照不亮那道黑暗的人影。
她被巨大的火焰包裹,那种能撕裂、碾碎身体每一个细胞的灼烧之痛从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停歇过。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啊啊!”她像是要把这些年每一分每一秒承受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把这些痛苦成百上千倍的还给对方。
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的樊天佑根本不是发病状态下的董露的对手,被打得遍体鳞伤,痛苦地惨叫着。
直到他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把手术刀,他开始胡乱挥舞,朝着骑在自己身上的董露刺去。
但他发现,对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不管自己刺几下,对方砸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却越来越重,像石头一样。
他痛得浑身颤抖,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董露那破碎的、瘦弱的躯体里,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滔天恨意,她突然张开嘴巴,朝着樊天佑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啊——”樊天佑痛苦的惨叫盘旋在半空里。
下一秒,董露和肖冰一样,硬生生地从樊天佑身上咬下了一块肉。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
当樊天佑被董露扑倒,两个人滚出去的时候,周奕接住了倒地的人质。
在一瞬间,一个抉择出现在周奕的脑子里。
是去制止董露、控制樊天佑,还是救人质。
樊天佑的这一刀,割破了人质的颈动脉,鲜血正在呼呼的往外流。
周奕没有犹豫,立刻选择用双手死死地按压住人质的伤口,嘴里安慰道:“没事的,别乱动,医生马上就来。”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