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彬说,张文华被校领导带进来后,校领导介绍他们身份时,他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
因为他明显有了紧张的反应,不过何彬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先从一些小问题开始入手。
问了几个关于他个人情况的问题后,突然话锋一转问他认不认识徐柳。
张文华一下子就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好像没有哪个学生叫徐柳的。
何彬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说:我也没说徐柳是学生啊。
张文华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很显然,这位高级教师的心理素质,其实并不怎么好。
何彬多精明,立刻乘胜追击,和同事开始演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戏码。
同事负责吓唬他,警告他现在问题很严重,如果他不老实交代,我们每天都会来找你问话,不光上学校找你,还会上家里去找你,包括你的老婆和女儿,我们都要谈话调查。
这么一吓唬,张文华基本上就已经傻眼了。
因为像这种声名在外的老师,还喜欢舞文弄墨的,都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的,最怕的就是自己名誉扫地。
何彬就立刻好言相劝,说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了解情况,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张文华眼泪汪汪的说是自己糊涂,是自己鬼迷了心窍才做出那种事的,对不起老婆孩子,对不起学校和领导,对不起他读的那些四书五经。
何彬赶紧拦住了他这没完没了的忏悔,让他说正事儿,他们已经掌握了很多信息,现在是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然后还提醒他,就从去年八月份火锅店那件事开始说起。
张文华连连点头,承认了自己确实认识徐柳,而且还和徐柳长期保持了不正当男女关系。
去年八月中旬,他约了几个老同学吃饭,就提前打电话给那家火锅店订了个包间。
确实是他先到的火锅店,到了之后前台引路带他去了包厢。
他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刚好看见里面一个服务员背对着门站着,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
他的突然出现,把这个服务员给吓了一跳,立刻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衣服里,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上一桌客人留下的残羹剩饭。
他没在意,就说了句不着急,你慢慢收拾。
可这个年轻服务员却显得十分紧张,一直低着头拼命收拾东西,把桌子擦干净后就端着东西走了。
然后他约的同学陆陆续续就到了,他们就开始点菜吃饭。
刚吃没多久,老板就进来了,问他们有没有看见椅子上有个信封。
几人面面相觑都说没看见,老板就出去了。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争吵辱骂声,几人也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情出去看了看,就看见几个大男人围着刚才收拾东西的那个服务员,小姑娘吓得直哭。
听了几句后张文华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包厢上一桌的客人掉了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钱,这群人现在嚷嚷着要搜女服务员的身,认定了是她偷的。
这时,他才猛地想起自己前面进包厢时,那个女服务员的奇怪反应。
他就明白了,这钱肯定是那个小姑娘拿的。
他本来想给几个客人作证,但是当目光落在那个女服务员脸上的时候,他说自己心头猛地一颤。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瑟瑟发抖又楚楚可怜,当时他就动了恻隐之心。
于是上前挡在了小姑娘面前。
而被他保护起来的小姑娘,躲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这也激起了他的保护欲,厉声呵斥,震慑住了对面几个想要动手动脚的男客人。
然后在警察来的时候,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短暂空档,立刻在小姑娘耳边说:“我知道是你拿的,但你放心,我不会告发你,你现在赶紧把东西给我,要不然一会儿被搜到就完了。”
他说对方浑身一颤,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了那个信封塞进了他手里。
当掉钱的几人向警察讲述情况,并伸手指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徐柳时,那个信封早已到了张文华的手里。
他不动声色地把信封偷偷塞进自己内裤里之后,就跳出来替徐柳作证,并向警察表明了身份,说自己愿意去派出所做笔录。
到了派出所之后,徐柳被带到一间房间去搜身,那自然是搜不到任何东西了。
于是局势逆转,徐柳从嫌疑人变成了被冤枉的受害者。
这种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丢钱的几个人不仅没有任何证据,还喝了不少酒,民警也说八成是自己在什么地方掉了都不知道。
最后协商调解下来,民警让那几人赔了三百块钱。
然后让张文华和徐柳先走,让这几个人过会儿再走。
目的自然是防止几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