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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暮舟笑道:“明白。”
说话时,他还在盯着李恪。方才刘暮舟进来时那么大动静,李恪自然发现了刘暮舟的目光。
刘暮舟原以为他会满脸愤恨,万没想到,李恪竟然端起酒盅,一脸谄媚的遥遥向刘暮舟敬酒。
就这个举动,使得刘暮舟心中一阵厌恶,故而也没理他。
此时桌子底下,钟离沁死死抓着刘暮舟的手,死活不愿意松开。
刘暮舟嘴唇微颤,手也紧了些。
要不要告诉钟离沁这件事,刘暮舟是挣扎了很久很久的。之所以会说,是思前想后之后,觉得自己的事情,都应该让她知道。与其事发之后她难过,倒不如提前说了,让她有些准备。
死是大概率不会的。
刘暮舟挤出个笑脸,以心声言道:“下次再见,咱们先不管什么天下大事,先去想去的地方,逛个一年半载的。”
钟离沁点了点头:“好。”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丫头你照看好,好孩子要是还老是告她师姐的状,你就收拾他。这次没带着,怕的就是那丫头胡来。”
钟离沁又点了点头:“嗯。”
刘暮舟深吸一口气,取出了一张符箓。
“时候差不多了,我……”
钟离沁还是死死抓着刘暮舟的手,不愿松开。
刘暮舟挤出个笑脸,也不管有多少人了,转身抱住钟离沁,轻声言道:“一切都超乎我的预料太多太多,我本想只做一个逍遥剑客,可不知怎的,活着活着就活成这样了。归根结底,我尚有一命在留存,是因为很多人暗中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像老祖宗、师父,还有南玄、死在天幕那些前辈。还有李乘风以及死去的截天教前辈,他们是有期望于我的,我不能置之不理,若置之不理,还是你喜欢的刘暮舟吗?”
钟离沁强忍着泪水,沙哑道:“我知道,所以……我没拦着你。”
刘暮舟再次以心声言道:“昨日我没全说真话,其实这场布局,从我站在积雷原炎宫城头之上起,就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玉简之中有全部的布局与谋划,这个只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对了,老丈人跟丈母娘在城里,老白也在,今日钟离镜石插翅难逃。”
说罢,刘暮舟起身往外走去,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
他还是坐在刘暮舟身边,可是……钟离沁知道,刘暮舟已经走了。
此时此刻的入世城里,钟离凤台坐在窗前,拿着干净白布,擦拭着他的阔剑。
门很快被人敲响,钟离凤台眯了眯眼,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沉声道:“进!”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老人身形佝偻,左耳夹着一朵红花。
“凤台!”
钟离凤台却没抬头,擦的阔剑吱吱响。
“为什么要背叛钟离家,为什么要害死我爹,为什么要让我背上盗剑恶名?”
红衣戴红花放这位,除了钟离镜石,还能是谁?
这是从他“死”后,第一次以真身出现在人前。
老人转身关上门,长叹了一声后,坐到桌前的凳子上。
“我的孙儿,我知道你跟你爹一个脾气,被忠义二字所累啊!你们究竟是什么计划,我也清楚的很。先怨我几句,等我安抚你之后,你又会以亲情为重是吗?”
说到这里,钟离凤台面色一变,一缕剑气就要冲出屋子时,却被几瓣花轻松拦下。
钟离镜石望着钟离凤台,叹道:“已经晚了,还是让我继续说完吧。你是不是觉得,趁此机会对刘暮舟做出不利之事,日后就能潜伏在我身边为刘暮舟传信?大义灭亲?我的儿孙都是忠义之徒啊!”
但话锋一转,钟离镜石又笑着说道:“我不怪你,毕竟你是我孙儿。实话告诉你吧,他刘暮舟自以为设了一个没有破绽的死局,就等我跳进去。可实际上,瓮中捉鳖的是我,他是鳖。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是要夺了沁丫头的阴元从而拿到真正的百花剑意?”
钟离凤台咬着牙,沉声道:“难道不是吗?”
钟离镜石哈哈一笑,“你们信了就好,为了让你们相信此事,我可太费脑筋了。又不能直接说,只能给你们留下线索,让你们自以为是你们费力得到的,从而自行推测出这个结论。可事实上,钟离沁的百花剑意,本就是我给的,我何须夺来?”
说到此时,钟离镜石竟然颇有些得意道:“陈九机关算尽,只是给我铺路罢了。以前不杀刘暮舟,不是杀不了,我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他。之所以不杀,是为了瞧瞧最后得到截天教处心积虑留存机缘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很明确了。”
钟离凤台抓起阔剑,却突然发现,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只能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