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不会像以前的活死人那样不可以离开楼外楼,但局限还是太大了。故而刘暮舟只会拿着那把剑在两月之后划分昆吾洲气运,没打算借此跻身九境。
再者说,哪怕退一万步,自己这肉身气府排斥除人身山河之外的各种气息,刘暮舟想也不行。
五月底,刘暮舟与钟离沁出现在了盛德楼,以楼外楼小祖与山外山嫡传的身份出席了楚兴宗的葬礼。
果然不出楚兴宗所料,楚鹿的娘亲几乎与楚兴宗是在同一时间去世的。
一切从简,楼主们也没来全。
葬下楚兴宗夫妇后,楚鹿赶走了师兄弟们,自己在坟头跪了一夜。次日清晨则是回了盛德楼,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也未曾与人告别,直接到客栈寻刘暮舟。
刘暮舟与钟离沁起的也早,此刻正在楼下吃早茶呢。
见楚鹿背着剑,额头系着白布走来,刘暮舟便问了句:“你不守孝吗?”
楚鹿摇了摇头,“不了,在心里守吧。”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抱拳:“教主,我是先行北上瀛洲,还是先去炎宫?”
刘暮舟轻声道:“先回楼外楼,然后跟唐烟一块儿先去炎宫,我北归之日再一起回吧。”
楚鹿点了点头,再没说话,就静静站在一边。
钟离沁抬头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忍住:“坐下吃,用得着你当柱子杵在这儿?”
楚鹿闻言,苦笑不已:“我……吃不下。”
还是刘暮舟摆手道:“先坐,等一等玉藻,我们一起走。”
楚鹿这才点头坐下,短短大半个月,这家伙一下子沧桑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有句话说得极好,父母在时,多大都是孩子。父母不在,再小也是大人。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六月末。
楼外楼下一座茅草大院之中,人人在忙。虽说钟离沁也闲着,但刘暮舟不让她插手
此后的楼外楼需要这十二楼各一人去操持各种事务,需要他们有一定的磨合,从而产生一定的默契。
这院中十二间茅庐,早晚是要变成十二座阁楼的。
刘暮舟一开始就摆了一张桌子,加一把椅子。他们抱着一摞摞纸张来回移动,刘暮舟则是在画草图。
这些茅庐不会被拆掉,但是楼外楼以南要建造一处大院儿,大门朝南,左右各六阁,楼外楼则是中轴线。
这些日子来,刘暮舟也慢慢看出来这些人都擅长做什么了。
曹同在这里修为最高,但他更擅长实施,不适合做决策。于姝说话直脾气大,可心思太过单纯,也不适合做领头之人。庚辛楼的戴毫安话不多,但心思缜密,这两月来,许多事情都是他想得办法,从而省了很多气力,出谋划策起来是不错的。从革楼的徐喜就是个马大哈,但为人和善,起的一些小矛盾都是他从中调停。还有周洱、滕环等人,都不太适合做这十二人中的主导者。
倒是那个自来此地之后,从未私下与刘暮舟说过话的南若水,做事有条理,分先后,更能顾全大局。
事实上在刘暮舟看来,此地这些人虽说剑术都比苏梦湫强,但真正当个领头人,远不如苏梦湫。也难为这些剑修,都是一门心思学剑,没几个是被当做楼主继承人培养的。就算是曹同,恐怕也不是曹远山心中的第一接任人选。
正想着嗯呢,南若水回头看了一眼,见众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便问道:“完了?”
大家齐齐摊手:“完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名册点了几下,而后转身走到刘暮舟桌前,将册子递出。
“小祖,入流山门一百三十二家,造册一百二十八家,尚有四家没差人送来名册评定等级。”
刘暮舟接过名册扫了一眼,问道:“没点朱的是吧?”
南若水点了点头:“对的,都是青天复苏之后,突然冒出来的隐世山门。”
刘暮舟笑道:“神剑山、洗心湖、捣药山、落木宗,这捣药山可以去掉,他们现在不在昆吾洲了。其余三座宗门,都是憋着弄死我这个截天教主的山门。”
独孤八宝闻言,嘀咕一句:“咱这十二个人,加上你们夫妇,除却十二楼外,能平推昆吾洲任意山门了吧?不行咱们走一圈儿,给这些鼠辈们长长眼?”
此时玉藻言道:“那神剑山在我盛德楼下辖之地,跟小祖的炎宫是邻居,还是我带人去吧。”
邓岐山则是说道:“洗心湖在稼啬楼所辖,我也可以去瞧瞧。”
徐喜则是笑着说道:“洗心湖在西海,我可以去。”
刘暮舟抿了一口酒,叹道:“此事不着急,只是因为这个就去找麻烦也太不讲理了。等他们出手刺杀我了也不迟。对了,你们能不能喊我教主?要实在别扭的话,在前面加个姓也行。小祖小祖的,我好难受。”
曹同突然哀叹一声:“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