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人并不多,一来是好几人不在山中,二来是只叫了前排椅子的人。
魏东去了西域,暂时不在山中,故而喊来了言煦。
如今钱谷一脉,魏东座下两个最能挣钱的,也就是言煦跟郭木了。
故而众人落座之后,言煦便说了句:“祖师大殿已经修了出来,为何不去养剑台那边议事?”
刘暮舟摆手道:“小事不议,大事小议,就在风满楼,待有所决定之后,再行大议。”
这次比较随意,刘暮舟还是往常那般,身前一张桌子,剑摆在左侧,酒葫芦在右侧。
下方除却青瑶跟红拂,也就左丘青竹、连庸、苏梦湫以及左右护法。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道:“观天院正月十五开门,还有一个月,藏书院之中的剑、武、丹、符、器、阵、机关,一共七阁,你们各自将功法抄写放入其中,除却机关阁外,其余六阁功法皆可由学子自取。还是按你们说的,要将功法分个三六九等,你们各自整理,将修炼难易、重要程度,分个甲乙丙丁吧。观天院弟子也要学着那些大宗门,接各处求助或去斩杀异兽以换取法宝、丹药符箓以及甲乙类功法,至于丙丁类,我看就自取吧。具体怎么个章程,你们自己商议,定下来后给我瞧瞧就行。不过这个接取求助,若是由各地仙人跪代劳的话,还得走个过场,仙人跪是我们的开的事,暂时还不能天下皆知。”
众人点了点头后,刘暮舟便看了一眼青瑶,后者立刻拿出几封信,将八荒妖潮南下,学宫道宫却都没发现的事说了说。
刘暮舟也补充了几句自己关于那些妖兽的发现,以及那个所谓神谕。
说完之后,刘暮舟拿起酒葫芦,沉声道:“总而言之,青天妖潮,与那老东西脱不了干系的。大掌剑,虞丘采儿去了一趟山外山,发现了什么?”
红拂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沉声道:“钟离家主帮忙,暗中开棺查探了,有人,但不是那个人。”
在场众人在听到红拂此言之后,除却苏梦湫与青瑶外都是一头雾水。
左丘青竹皱了皱眉头,“教主!议事呢,莫打哑谜。”
刘暮舟灌下一口酒,沉默几息之后,轻声道:“将钟离凤台叫来,让在风满楼下等候,我们先说兽潮之事,说完了让他上来,我会告诉你们的。”
此刻刘末山淡然开口:“八荒那边,想必不用我们驰援,蛮山在八荒,相当于学宫于瀛洲了,就看他许临安本事如何。”
刘暮舟闻言,笑道:“那家伙心比手脏,应当无事。”
可黄芽儿却道:“若如教主所言,山中野兽被冤魂夺舍,以至于变成妖兽,八荒那边从来轻视凡人,不知多少冤魂野鬼,有妖潮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咱这边除却那些狗东西还有那玄风赵典之外,屠城之举不多吧?咱们这边担心啥?方才教主也说了,许临安那我不得自有本事,难不成我们还有帮忙去不成?咱现在才多少人?”
好家伙,一番话说得刘暮舟脸皮直发颤。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黄芽儿几百岁了,怎么会还这么没脑子?
正此时,刘末山轻咳一声:“师妹,教主不是那个意思。教主是说啊,那些个本该出现在玄洲与瀛洲以北的妖兽并未出现,对我们而言就是万一。我们截天教跟那些劳什子教派不一样,又没封什么神灵也不受什么香火,要真正出现在人世间,还是要有些威望的。斩杀妖兽,便是机会。”
刘末山这番话说完,刘暮舟险些将一口酒喷出来,咳嗽了几声之后,还是摆手道:“倒也没左护法说得这么多弯弯绕,我像那种人吗?”
此话一出,下方除却青瑶跟苏梦湫,尽数抬头。
你刘暮舟花花肠子三千丈,你不是那种人?
刘暮舟嘴角一扯,看那眼神就知道他们想什么呢。
玩笑归玩笑,刘暮舟摆了摆手后,还是说道:“你们呀!说归说,但有些事情是能有算计在其中的,一丁点儿都不能有。救人就是单纯的救人,帮人就是单纯的帮人,救不救、帮不帮,可以看是什么事,但既然打算出手,就都纯粹些。诚心到了,怕声望没有?何况就算声望没有,那又如何?我刘暮舟向来坦荡,希望诸位也坦荡些。”
这话说得刘末山无奈一叹,“好,教主说的是。”
如今的刘末山看刘暮舟,哪里都好,就一样让人无可奈何。他明明有那个为自己争利的脑子,却偏偏不肯那么做。
顿了顿,刘暮舟看了一眼苏梦湫。
“炎宫弟子的名册我看过了,你自己留一些,给庚宫癸宫分一些。倘若那些妖兽从一些我们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你们三位宫主各自领人出手,目的单纯些,就是保护凡人。”
苏梦湫与左丘青竹起身抱拳:“遵命。”
刘暮舟又道:“那些炎宫弟子俸禄之事,言煦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