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装着行李食物的储物玉戒(当然只是其中一个)丢给一旁的任劳任怨的小徒弟,剩下的,安宁已经无需过多操心。
多年自力更生下来,小小年纪的司马睿早已经练就了一波不错的生存技能,咳……还有侍奉自家师尊的本事。
烤肉摘果烹茶酿酒可以说样样不缺。
哪怕在外面,没有早前一众侍女伺候,师徒俩小日子照样美滋滋。
当然这热闹嘛!还是要瞧的。
夜里,躺在柔软舒适的小院儿内,咬着自家小徒弟刚剥好的果肉,安宁这才伸手戳了戳正在看热闹的统子。
京城,谢家小院儿
亲眼瞧见真人人前显圣,还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御剑升空,一时间,京中可谓沸反盈天。
就问耳闻哪有亲眼见到来的震撼。
哪怕安宁不在,也不影响玄真观香火愈发旺盛了许多。甚至连原本势微已久的道教如今也有了重新兴盛的意思。
一路上,安宁甚至能看到不少女冠,穿着打扮跟之前的她也不差什么。
就是可怜四丫,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二姐带上小师侄御剑飞走,还是在自个儿跟前,小丫头这会儿别提多郁闷了。
“唉,二姐这一走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
“为什么二姐不把我也带走呢?”
打发走各种前来套近乎的人,四丫一手托着下巴,小手不停戳着手中的柳条闷闷不乐。不过片刻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猛地从石凳上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修为不足!这才不能跟二姐一道上天!”
想到早前随意凌空踏步,各种飞上飞下,甚至可以运气隔空打鸟的小师侄,第一次,萧灵忍不住后悔。
唉,早知道当初再努把力就是了!
不就是那起子枯燥无味的招式还有一大堆道经吗!她萧灵也是可以的!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那种晕头晕脑,又复杂奥义的经文,还要数年如一日面对这些,属实不是她这小身板儿能承受的住的!
二姐真是神人啊!
小师侄?算半个……不,是半个的半个吧?
巴巴的蹲坐在荷花池旁,萧灵忍不住想道,不过很快她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无他,热闹来了!还是天大的热闹!
若说这京城中四丫最讨厌哪个,自然是武阳侯府无疑!
什么前世子,夫人的,就问她就不能一家子都讨厌吗?
这会儿好不容易从小伙伴儿口中知晓了热闹,自是忙不迭的扎起耳朵。
与此同时,隔着统子,安宁目光也落在了大殿中央,一身赤金相间正一品诰命吉福,头戴赤金诰命礼冠的老妇人身上:
只见大堂之上,那人艰难一礼过后,很快跪下重重的磕下响头,行动间丝毫不曾顾及额头上不断重新晕出的斑驳鲜血。
一礼过后,只听那人朗声道:
“臣妇赵元婧,在此状告武阳侯宠妾灭妻,于十年前纵容其妾室欺凌毒害嫡长子,过后不予惩戒,还妄图谋夺世子之位。
数日之前,更是有意杀死亲子,不仅阻拦臣妇寻医问药,更是刻意放纵妾室,苛刻长子,意图……意图令我儿不治而亡啊!”
“请陛下与诸大臣容鉴,试问此等无情无义,藐视礼法之劣徒,如何能腆坐一品侯爵之位,如何能忠君报国!”
“还有早前那件事,也是武阳侯,是他以小妇儿子性命威胁,刻意撺掇小妇冒犯真人……”
“还有洪正十年……”
不但如此,顶着不远处武阳侯几欲杀人的目光,赵元婧更是毫不客气,将数十年来自己所知晓的,关于武阳侯所经手的一系列不法之事,一一详述而来。
包括不限于收受贿赂,于军中排除异己,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早前同几位王爷暧昧不清之事。
可以说,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拖着侯府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对上一旁武阳侯饱含暴戾与杀气的目光,赵元婧更是毫不客气地回视回去。
笑话,怕,反正她唯一的儿子命都要没了,她还怕什么!
大不了一家子一起去死就是了!
既然府上已经注定没有她们母子容身之处,那么有一整个侯府作为陪葬品,她怎么不算是高兴了呢!
想到这些年自己遭受到的种种,这一刻,哪怕血泪早已经模糊了双眼,赵元婧依旧笑了出来,还是大笑出声!
因为她知道,这个侯府很快就要完了!
彻底完了!
不远处,同样预感不妙的武阳侯同样重重跪倒在地:
“陛下,此妇已经疯了,不过胡言乱语罢了。求陛下明鉴,疯子的话如何还能作数!”末了还不忘狠狠斥骂一声:
“你这个疯子,圣人在前还不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