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仿佛半点都没发现顾飞长得跟他一样,兀自掀起衣袍,往桌前一坐,直截了当地问:“为何撤了我的字画。”
顾飞强行稳住心神,告诉自己这本来就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回答得也很直接:“因为不好看。”
但回答完,他又想骂街。
他妈的这个梦半点逻辑都没有,老子还学古人说话干什么。
赶紧随便搞搞,让这个该死的梦结束吧,他已经玩够了!
“不好看?”
谷远王心头登时腾起一团怒火,脸色更沉。
“这可是当初满星月拼命求我我才送你的,你哪来的资格说不好看?”
“呵呵。”
顾飞就笑了。
“满星月问你要,是因为她的水平比你稍差一些,但老子的水平比你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凭什么要看这种垃圾?”
此话一出,红菊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谷远王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抬手指向墙上那两张鬼画符一样的字,不可置信道:“你说这字比我写的好?”
“是啊,怎么,你看不出来?”
顾飞惊诧的模样,比之谷远王更甚。
谷远王咬牙切齿:“你这字,横不成横,撇不成撇,哪里写的比我好?”
“啧,你真是……算了,我免费给你上一堂课好了。”
顾飞负手而立,侃侃而谈起来。
“你原来那两张字,下笔故意用了几分力道,收笔故意增了几分去势,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展现你不同于普通文人的胆识和气魄?”
“你再看看我这两幅字,你也说了,横不成横,撇不成撇,试问哪一个学过写字的人敢把字写得像我这样,除了我自己谁都认不出来?这份胆识和气魄,难道不是更胜你一筹?”
强词夺理。
谷远王不屑撇过头去,心中却又有几分心虚。
有一点,他倒是说对了。
教他写字的先生曾说,一个人写的字,便如这个人一般无二。
这个人糊涂,写出的字就潦草。
这个人沉稳,写出的字就厚重。
这个人不俗,写出的字也清雅。
而他的志愿便是做一个像祖父和父亲那般在战场上勇武无敌的武将,所以,他在写字的时候,也故意的想要留下能展现他气魄和胆识的痕迹。
他以为他做的很好,没想到会被他发现。
虽如此,但拿着这般鬼画符的东西说什么比他写得好,简直胡说八道!
他倒是要听听看,他还能瞎掰扯出什么狗屁道理来糊弄自己。
“这画你又怎么说。”
“这你也看不出来?”
顾飞闭眼哀叹,那无奈慨叹的神色,像极了师父面对自己愚钝不成器的徒弟。
“……”
谷远王顿时后悔问出口了。
顾飞见他黑眸越来越暗,明显要出离愤怒的模样,便抬手敲了敲桌子:“听不听啦。”
谷远王不耐瞥他一眼,声音沉沉:“想说就说!”
“你那画,画的是高山流水,老翁蓑衣,寒江独钓,取的是宁静致远之意,你看我这幅画,山更远,远的看不见,水流的更长,长到跟前已经流无可流,一眼望去,只能看大一只大公鸡在啄米,是不是比你更宁静,立意更高更远?”
简直一派胡言!
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谷远王只能重重的哼了声。
顾飞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摆出了这么娘炮这么傲娇的表情,真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但他非常好心情地笑了笑。
“王爷擅武,却非要勉强自己舞笔弄墨,这不跟逼结巴念绕口令一样么,别到最后弄的武功落下,字画也没跟上,文不成武不就,那就不好看了。”
说着,顾飞转过头去看向红菊。
“待会王爷走的时候,给王爷带上两斤核桃,那可是益智补脑的好东西,像王爷这种年纪越来越大的人,正该多吃一点,对预防记忆力衰退老年痴呆有很好的功效。”
红菊低埋着头,恨不得立刻消失,心里一个劲的祷告希望王爷千万不要迁怒到她的身上来。
谷远王拍案而起,冷冷看着他,语气森然,俨然已经耐心耗尽:“顾飞,我和满星月的事与你无关,你少掺和!她做事如此出格,我罚她也是理所应当!。”
“哦?请问王爷,满星月如何出格了?她是背着你出去勾三搭四了,还是当着你的面,和一个风尘男子亲亲我我了?”
呵,果然!
满星月还是在为了风烟的事拈酸吃醋。
竟然还故意让这样一个男人来羞辱他,报复他!
谷远王一脸嘲讽之色:“堂堂宰相千金,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拈酸吃醋到服毒自尽,她就算不顾谷远王府的声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