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
李追远正在刨着木花卷儿,阿璃则在尝试画新符。
这符篆其他人用不了,是李追远单独设计给自己用的,也因此,制作难度很高。
终于,经过多次试错后,第一张完整的符画好了。
这已经是很可怕的效率了,要知道多少人浸淫符道一辈子,想要创建一个新符都难如登天。
李追远将这张符纸拿起来,放在自己右手掌心,黑蛟之灵闪现,没入符纸之中,符纸自己飘起,伴随着少年指尖晃动,符纸在房间里肆意横飞。
少年手指轻轻一握,符纸裂开,业火炸现后消失。
这符本身没什么特殊的,最大的能力是能够将少年将要用的术法进行临时储存,然后隔着一段时间与距离再进行释放。
“阿璃,得辛苦你再帮我画一些了。”
阿璃点了点头,有了第一次成功经验后,接下来制作成功率就明显提升了。
不过,女孩额头,也沁出了些许细汗。
“好了,我们休息。”
李追远及时叫停。
阿璃抬头看向少年,示意自己还能继续画下去。
“晚饭前,我们还得下棋,晚饭后,还要出去散步。”
阿璃放下了朱砂笔。
李追远拿起热水瓶往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将自己的毛巾打湿挤干,走到女孩面前。
“闭眼。”
女孩听话地闭上眼。
李追远试了试毛巾温度,然后轻柔地帮女孩擦脸。
虽然阿璃每天都会被柳玉梅精心打扮,但她是不上胭脂的,也就不用担心擦花妆。
擦好脸后,将毛巾展开再折迭,李追远又帮女孩将双手擦了擦。
女孩眼睛一直盯着这条毛巾。
“总是用新毛巾,不舒服。”
阿璃闻言,将目光从毛巾上挪开。
黄昏时的风,拉扯来夏日百般不情愿的些许凉爽。
李追远与阿璃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就着天边的霞云下起了棋。
棋盘边角处,闯入了林书友兴奋奔跑的身影。
“彬哥,彬哥,虞家人,浪花,浪花!”
林书友抓着谭文彬的胳膊,将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了谭文彬。
谭文彬接过纸条,听着林书友的讲述。
小妇人姓孙,叫孙彩娟,和自己男友在外地相知相爱,刚怀了孕,准备回各自老家见父母办婚礼时,男人遭遇意外死了。
孙彩娟说她重情义,没舍得把孩子拿掉,回到自己父母家,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她有个心愿,希望能让她男人的父母,知道有这个孩子,看看他留下的血脉。
谭文彬:“阿友。”
林书友:“是一条吧,一条线索吧,彬哥?”
谭文彬:“前阵子老太太们打牌时,花奶奶说过她这个邻居,花奶奶说这孙彩娟前几年是在上海给人当二奶,怀了孕后回到家,把孩子生下来后,每个月都有钱汇过来给她养孩子。”
林书友:“啊?会不会是村里传的闲话?”
谭文彬:“你没看见她家人么?”
林书友:“我去的时候,她家就她一个人。”
谭文彬:“她家不光有她父母,还有一对哥嫂一起住的,她妈还在村里经常炫耀,说她闺女有本事能傍上大款,每个月打来的钱都够她全家开销的了。”
林书友:“可是,她为什么要骗我?”
谭文彬:“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彬哥,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你自己没仔细看过这张纸么?这地址写得这么详细,就算没号码找个人也不难吧?
还有你看……是于家村。”
林书友接过纸,仔细看了一下,怔在了原地,喃喃道:
“那这就不是浪花了。”
谭文彬拍了拍林书友的胳膊:“行了,浪花哪那么容易一接就准,再接再厉。”
刘姨:“吃晚饭啦!”
晚饭后,李追远与阿璃去小河边散步。
少年每晚不仅要给伙伴们上课,还得加上自己的特训,精神上的透支与疲惫感很重,因此,在保证睡眠的基础上,也得注意舒缓和放松。
散完步回来,李追远将阿璃送回东屋,然后将熟睡中的小黑喊醒,牵着来到屋后稻田。
打开禁制,走了进去,谭文彬、润生和林书友都在里面等着了。
没人抱怨这种课上得累,都是历经不知多少次生死的人,更懂得珍惜这样的机会。
润生在调动肌肉打拳,谭文彬闭着眼像是个盲人一样绕圈,林书友认真掐印,老师没来之前,大家自己做起了预习。
李追远走上祭坛,下方三人停了下来,各自站好。
没有“老师好”“同学们好